按理说,她完全可以等到第二天流传走完后在家里等着这些藏品送上门。
可怎么说也是她第一次参加拍卖会,就算不是心急着想要证明什么,但是也想尽快将这些藏品带回家。
索性在这里等黎家乐去解决这些事情,好像只有这样她才算安心。
“没关系,你去处理吧,我到处走走。”
与其站在这里光等,她萌生起走出去再看看维港夜景的想法。
已经在拍卖厅里待了一晚上,正好想找个空旷的地方透透气。
“好的,结束后我来找你。”
说完后,黎家乐便匆匆忙忙地再次进入了办公室。
何佩如回过头,发现身边的顾兆谦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也没能在场内找到他。
他们现在的关系好像还算不上熟稔,就算是他打算离开,确实也没有一定要告诉她的必要。
何佩如压下心中的失落,跟在人流后面走出拍卖会现场。这个时候无论场内还是场外的人群已经散去大半,外面只剩余零零散散几个正在等待完成手续的人。
她看了一圈,本想找个绝佳的观景位置,却在不远处的全景玻璃前,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顾兆谦的嘴里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左手插着西装裤袋眺望着维港景色,此时他浑身散发着的气息。
盛气凌人之余还带着疏离。
和她之前感受过的有点相似。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何佩如却想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脑海里还在斟酌着该以什么样的借口上前靠近,步伐却已经不受控制般朝他的位置走去。
她在进来时就注意到四处张贴着禁烟的标识,既然顾兆谦本就习惯进出这种场合,没有看见或者不知道不能抽烟的几率几乎为零。
但眼下没有能比这个再合适不过的借口。
她和顾兆谦隔了一个身位的距离,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这里禁烟哦。”
与此同时,何佩如发现他的另一只手正在把玩着打火机。
似曾相识的款式使她一怔。
直觉告诉她和当初打工时送出去的那枚很像。
只不过时间太过久远,她没有记下细节,具体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
更何况她也不敢相信会存在这种巧合。
想问这枚打火机的由来,但又默认不会是她想要的答案。
顾兆谦听见后,原来插在裤袋里的那只手把烟拿下,转过头来勾唇笑道:“我知道,就过下瘾。”
“……好像之前。”既然已经走了过来,她索性豁出去,“我都没有看过你抽烟。”
他“嗯”了一声,答道:“戒烟了,但是有些时候避无可避,也就没完全戒掉。”
然而这个回答勾起了何佩如的好奇心,如果他铁了心拒绝,恐怕是没人敢为难他,于是脱口而出问道:“你是因为什么开始抽烟?”
抬眸看见玻璃里倒映出她侧过身的样子,当即不好意思地转了回来,嘟囔道:“我好像逾矩了。”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顾兆谦倒是乐于满足何佩如的好奇心,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又透过玻璃开始观察她的表情变化,“以前压力大,只能通过烟和酒缓解。”
“原来是这样。”
她不知道顾兆谦口中的以前上什么时候,但是再问下去,她自己也觉得不太礼貌,也就主动噤声。
何佩如不由自主回忆起她过去承受的那些压力,想必他们之间面对的肯定是截然不同的情况。
而她的做法也完全不同。
当初……
她差点就选择了最极端的途径。
顾兆谦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聊开后又不想陷入沉默,随口问道:“黎助理那边还没搞掂?”
她答道:“对,他说没这么快。”
“正常。”他说道,“毕竟好像很多人都在在等。”
“你也是吗?”
何佩如有些疑惑。
“我不急。”
顾兆谦把打火机收回西装内袋,何佩如又一次瞄见,发现实在是太过相似。
甚至可以认定是同款。
“那你在这里……”这样款式的打火机一年生产的数量根本数不过来,她只当自己多想,继续道,“我还以为你直接回去了。”
顾兆谦又将那根烟折了折,丢尽了垃圾桶:“既然告诉了别人要看着你,所以我就干脆等你们这边结束。”
“咦?”他口中轻描淡写的话让何佩如脸上的温度骤升,好在有粉底遮掩,她这才不至于暴露。
错愕间立即拒绝道:“这样不就占用你的时间了吗?不如你还是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