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就是你以前提到过的妖怪？”夏油杰从刚刚的对话里听出一些东西，他扫了一眼明显正在思考的爱丽丝，“……看上去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他会在收到禅院真希的消息后立马赶回来，为的就是亲眼确认一下所谓的妖怪。

“只能看表象的人确实会这么认为，毕竟你以前连妖怪都看不到嘛——”五条悟毫不留情地开启嘲讽，夏油杰觉得自己的拳头蠢蠢欲动。

这句话对爱丽丝而言倒是新的情报。如果五条悟曾经向夏油杰提起过妖怪，那为什么刚刚说幻想乡的时候还要特意避开夏油杰的视线？

“总之我只是来找这位妖怪小姐的，就不浪费你们相亲相爱的上课时间了。”五条悟将手搭在爱丽丝的肩上，见对方没有反应，明白她是默许了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你认为我会什么也不做就让你们离开？”夏油杰凝视着他们。

“诶——你说什么——”五条悟掏掏耳朵，作出一副没听清的样子。

没等夏油杰生气，他便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杰不会觉得你能拦住我吧？还是说你觉得你能阻止我带她走？”

不用说，谁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要是想拦住我们，就努力变得更强一点啦，下次再见咯——”五条悟冲握住拳头的夏油杰做了再见的手势，没有拖沓，下一秒就带着爱丽丝一起消失不见。

被留在原地的夏油杰看上去有些阴沉，他注视着刚刚五条悟站过的地方，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后便恢复成平时的模样，转身进入高专。

他还有一些问题要问问自己的学生们。

*

坐在一年级的教室里，禅院真希三人趴在课桌上聊着天。在聊天聊地聊月亮聊星星，谈完人生谈完理想后，才终于慢吞吞地把话题换到了特意避开的那个方向上。

“伊地知去哪了？”

“说是要向上级报告情况，拿着手机就出去了。”

“爱丽丝小姐挺漂亮的吧？”

“鲑鱼。”

“悟说她是妖怪。”

“……”

“……”

禅院真希叹了口气，叹气声在突然寂静下来的空间里格外明显。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趴着，提出猜测：“会不会是在开玩笑？”

“木鱼花——”狗卷棘起身，在胸前用手比了个大大的叉。

“也对，再怎么说也不会闲到事先找人对台词用这种事来整蛊我们。”禅院真希也知道这个猜测太不靠谱，没怎么坚持。

“妖怪啊……”熊猫软趴趴地念到。

氛围有些沉闷。

倒不是因为爱丽丝是真的妖怪，让他们觉得之前自己的关心属于无用功——毕竟人家从一开始就说的是实话，只是他们没相信，自顾自脑补了一大堆而已——只是没想到妖怪居然真的存在，他们还正好遇上了，更没想到咒术师居然也有一天要面临重塑世界观的问题。

“话说‘六眼’果然好作弊啊，就算外表上和人类完全没有差别，也能一眼就看出那是妖怪。”禅院真希如此说。

虽然，就算外表看上去是妖怪，估计她也会以常识来考虑，认为那是对方的能力或者对方是更为严重的要演就演全套的中二病。

狗卷棘赞同地点点头：“鲑鱼——”

“哎呀，你们看上去很悠闲嘛，就一点都没有为老师担心的心思吗？”教室门突然被拉开，夏油杰从外面走了进来。

明明是在用很温柔的语气问话，却直接让三人立马正襟危坐。

“老师你可是现有的三……两个特级咒术师之一，哪里需要我们为你担心。”禅院真希一脸认真地回答。

“鲑鱼！”狗卷棘充满激情地附和。

“是吗？”夏油杰眯了眯眼，“就算对方曾经也是特级咒术师，也一点都不担心我？”

“我们相信老师的实力嘛！就算对方是忄……那个五条悟！老师也不会输的！”熊猫握拳，试图用少年漫特有的信任和羁绊思维唬住自家老师。

“鲑鱼鲑鱼！”狗卷棘不停点头。

夏油杰轻笑一声。

连爱丽丝都能看出来这三人对五条悟的态度问题，身为老师的夏油杰不可能看不出来，只不过之前一直没遇到类似的场合，所以他们的问题没有暴露出来罢了。

当时能被这三个人演技骗过去的，估计只有满脑子都被警惕和担忧给占据的伊地知洁高了。

“别那么紧张，老师当然也是相信你们的。”夏油杰知道自己的学生都是有原则的人，既然他们不想说，那他就不会逼迫他们，于是轻轻略过关于五条悟的问题，“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关于那位爱丽丝小姐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最初遇到爱丽丝的禅院真希身上：“真希，你能把今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