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颜汐醒来时,君凝已经不在身旁。
她稍微一动,只觉得腰酸背痛,回想起昨夜两人的缠绵,她面色绯红,心中却复杂无比。
她确实没想到两人的第一次是这样的情况。
她迅速收拾起身,坐在镜前却犯了难。君凝昨夜似乎用力过猛,她的嘴唇略微有些薄肿,不过这个倒是不要紧,她用口脂一盖基本看不出来。
难的是颈间。
大大小小的红印清晰可见,颜汐本来就皮肤娇嫩,手腕稍微用力一攥就会留下一个“红手镯”,更别提肤白如雪的脖子…
她一连擦了好几层脂粉也没能成功盖住,反而因为用力揉搓又留下一片红印。她卸了气,索性不盖了。
昨夜君凝不知去了哪里,整个房间都透着一股冷清。
颜汐身子不舒服,走路都有着不利索。等她慢慢出了院子,正见苏怡一脸急切地找过来。
“你…”苏怡见她面色薄红,又见她颈间擦了许多脂粉都没盖住的粉红印记,加之昨夜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无奈地叹口气,拍拍她的肩膀。
“走吧。”她主动拉着颜汐慢慢走着。
颜汐自然也看见了苏怡那一瞬间不自然的眼神,听她没问,悄悄松口气。
苏怡边走边压低了声音道:“陈怀死了,昨日他喝的那杯酒确实有些问题,是被人下了水云竹的花粉。但你我在宫中多年,也知道这个东西只会让人发疯却不至于要了人命,加上昨日…”
苏怡说到这里停了嘴,但颜汐还是听出来了。
她心里一个咯噔,昨日是她换的酒杯…虽说那杯酒是她原封不动给陈怀的,只是当时没人看见,她怕是说不清。
“有人怀疑君上?”颜汐轻声问,脸色瞬间一白。
苏怡见她吓着了,连忙摇头:“这倒不是,毕竟君上昨夜…只是两人症状不同,郡守今日过来就是询问一番。”
颜汐一怔听到这里稍微松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她抓着苏怡的手臂忙问:“使团没过来闹吧?”
苏怡一怔,脸色有些难看,她缓缓摇摇头,叹口气道:“他们哪敢…”
“陛下…”颜汐说到这里没了声。使团确实不敢来找君凝,不过此时弹劾的折子估计已经到御书房了。
这才刚到紫阳…
苏怡和她想得一样,但比她想得开,反过来安慰她道:“没事,这些都是迟早的事,早来晚来都是一样的。”
她们都知道君凝肯定不甘一生居于紫阳。现下不过是时间问题。
苏怡奉命出门查陈怀的死因,因此只说了几句话便和颜汐分开。
颜汐到的时候君凝还在小花厅,她刚刚送走过来“盘查”的郡守。
颜汐过来她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见茶杯已空,君凝正凝视远方出神。她向来猜不透君凝的心思,估摸着是为了陈怀的死思考对策。
颜汐一见到君凝,昨夜那些事自动从大脑深处冒出来,她越是想掩藏起来,就越是清晰…
她甚至记得君凝滚烫的手指撕碎她的衣服,指尖游走全身每一寸肌肤,不时触碰到某些敏感的地方弄得她哼哼唧唧却被君凝堵了嘴…另一只手死死环绕她的腰,令她没有半分躲避的机会…
这个碎片一个又一个蹦出来,颜汐给君凝添茶的手指都在微颤。
茶杯碰上桌面发出“叮”得一声,君凝猛然回头,颜汐自己也吓了一跳。
“从前不知…”君凝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靠着桌子用右手撑着脑袋,她微微笑着看颜汐给她奉茶,“你还有这种手段…”
颜汐手一顿。
“君上谬赞。”她低着头不敢去看君凝的脸色,她不知道君凝刚才说的是昨日那杯酒的调换还是…
还是其他什么…
“是该称赞你。”君凝嗤笑一声,“竟从没看清你还有这种龌龊的心思和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
话说到这儿,颜汐已经确定君凝说的是昨夜了。
君凝似乎并不高兴…
可确确实实是君凝醉酒拉着她…她做什么了?
“君上的话…婢子有些不明白。”颜汐抿抿纯,低头在君凝面前站着。
“不明白?”君凝冷哼一声,看着颜汐察觉到她的怒火后立马跪下,“既然不明白那你跪什么?岂不是显得本君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