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言立刻扯开话题,双手交叉打量着闻修然。
“我记得之前你说过不喜欢穿浅色系的衣服。”
为什么今天穿一身白色西装,明明柜子里深色高定西装有一大堆。
“你喜欢就好。”闻修然单膝跪地,整理着沈言的衣领,有意无意地擦过昨天刚刚标记过的腺体,将阻隔贴撕下来,几丝淡淡桃香味从伤口处飘出来。
“待会儿好好叙叙旧,虽然你们之前关系很好,但都是陈年旧事,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说最后一句话时闻修然加重了语气。
在闻修然转身时,沈言倒吸一口气,他受不了闻修然现在这副样子,明明恋爱期间还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小男生,也不过几年,现在怎么天天都发癫找事情?
几个工作人员拿着工具拆开纸箱,露出了一个画框的边角。
沈言一瞬间了然,面无表情推着轮椅准备离开,却被闻修然笑眯眯地拦住,不容拒绝地把他抱着走到大厅沙发上。
或许闻修然是故意要让自己看到,但就算沈言不看,也知道这些画是当初自己的大学作品,说不定就是闻修然当模特的那几幅画。
吴妈笑着从门口匆匆赶过来:“林少爷来了,现在要不要把饭菜给端上来?”
“先去把画挂上。”
“好的少爷。”
大厅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将室外的绿意与阳光毫无保留地引入室内,窗帘随风轻舞,米白色的沙发上散落着几个手工编织的抱枕。任由旁边的人如何忙碌,沈言都未抬起头,家事他是从来不上心,闻修然又不让他单独出去,自己的腿有旧疾,时不时还隐隐作痛,更不方便活动。
于是他坐在沙发上,赤脚踩在地毯上,有些无聊地扣手指。
林白曾经是他的同学,如果再准确点,算是他前任?
沈言骨子里嫌贫爱富,脑子都是钱,他曾经的人生目标就是不择手段赚钱然后归隐山林,就这么毫无准备横冲直撞地惹到了闻修然。
在地下室的每一天,沈言都在想,如果自己开始就选了林白,或者不去在乎那么多物质生活,估计能少吃点苦,现在或许已经幸福美满了。
他其实很难区分自己对林白的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好感,还是一种同类之间的惺惺相惜。
闻修然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爱自己,会大办自己的生日宴,会为自己准备惊喜。撇开地下室那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还有之前办的蠢事,闻修然也算得上一个称职的丈夫。
所有人都认为自己很幸福,沈言偶尔自己也会看着抽屉里一堆银行卡和房产自我催眠,自己奋斗那么多年,想要的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去纠结那些缥缈的感情。
饱暖思□□,人本性就是贪。
他又开始自我洗脑了,想到这里,沈言没由来地笑出了声。
“沈言?”
一道声音把沈言从回忆中扯回来。
沈言侧头朝门口看去,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眯着眼看向来人.
alpha看起来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款,吊儿郎当地抬脚走进来。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走上来几步,围着沈言仔细打量,嘴里啧啧有声,像是在看自家流落在外已久的收藏品。
他还未看多久,就被身后的男子拉开了。
“许先生,不要这样盯着别人看,很不礼貌。”林白淡淡了一句。
沈言抬起头,林白恰好也在看向他,目光恰好交汇。
“林白,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许鹤双手插兜摇摇头,转头压着声音和林白说:“见到活的了。”
林白和善地笑了笑,沈言也跟着尴尬一笑。
不是他不想多说话,但对他来说,少说比多少强,不说比少说强。
许鹤接着摇头感慨,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句话表现得淋漓尽致:“之前听说,你逃婚之后还在外面找了小三,我以为闻修然早就把你沉塘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活蹦乱跳的,这样看来,他对你绝对是真爱。”
“........”
沈言一脸无辜,勾起嘴角,看着许鹤的左腿,要是这夯货敢接着走过来,沈言绝对从沙发上跳起来踹他腿。
“许先生,你还是不要说话了。”林白面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善意提醒道。
“林少爷,许先生。二位辛苦了,快去入座吧。”吴妈上来招呼。
这一话题不了了之,沈言现在腿不算疼,勉强站起来假装无事走到餐厅。
餐厅区域以典雅为主,各种器具上布满柔和而细腻的光线,天花板中央的复古吊灯流光溢彩。一张巨大的手工刺绣的桌布笼罩在餐桌上,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简约风格的画作,角落处摆放着几盆精致的绿植和鲜花。
闻修然正在摆放餐桌中央的花瓶,转身看到林白后,眼中闪过一瞬的厌恶,面色一沉,伸出手淡淡道:“欢迎。”
“谢谢。”林白伸出手,两人握了一下便迅速分开。
“其实闻总不需要专门准备午饭,这个合同你过目一下,签了字就好。”
“听说林总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就直接入职自家公司了,还特别喜欢和我们闻氏集团打交道。我以为林总是想和我这个老同学叙叙旧呢。”
吴妈觉得氛围不对,忙在旁边打圆场:“林总怕是比较忙吧?若是有其他安排,等修然看完合同,会尽快签字的,不用着急。”
林白看着闻修然,礼貌回应了一句:“的确可以叙叙旧,毕竟这里也不止闻总一位老同学。”
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