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翡被梳子扯到了头发,不满地拍开他的手,气鼓鼓地去够梳子就要自己来:“我又不是不会自己做,给我,你弄疼我了。”
顾青躲开他的手,轻笑了声,力道轻柔了下来:“脾气还挺大。这里没有镜子,你自己梳,梳成什么样子我可不管你,到时候被人笑话的又不是我。”
折腾完一通还有时间,容翡抱着抱枕缩到房间角落里头,鼓着小脸就要找系统控诉,却发现系统空间里头空空荡荡,只留下一张假条,容翡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让系统放假了。
没有了系统和自己唠嗑,顾青又在一旁看他的报表,容翡不想去打扰他,只能百无聊赖地翻翻时尚杂志,寻找一下灵感。
顾太太自然是不需要出去工作的,大学的时候为了更好地照顾顾青,顾家和容家一致要求容翡跟着顾青报考金融。
容翡对金融一窍不通,磕磕绊绊在顾青拉扯下勉强毕业,容家的企业轮不上他,顾家的他很识趣不去沾惹,结果就是家里蹲。
日常除了走剧情被顾青带着出席被人冷嘲热讽就是在家里呆着,被人嘲笑的次数多了,久而久之也不愿意跟着出去——实际上,是可重复触发的剧情点次数满了,再去也拿不到奖励。
顾青接管家族企业后几天见不到人也是常有的事,为了打发时间容翡重拾幼时丢下的画笔,上网报了个班自学起来。许是自己也有些天赋,就这么两三年坚持下来,倒也小有成就,靠着商稿也能赚个饭钱。
有时候容翡会觉得,在这个渣贱剧本里面,到最后气运之子和“容翡”渐行渐远是必然的事情。
容家不太喜欢绘画这类艺术,觉得不如钢琴类乐器能带出去长面子。上了几节课又觉得太贵他不值得随便找个借口断了他的课,改为给他堂弟去上。
等他靠着母亲的情分搭上了顾家这条大船,容家更是把他当作不存在,顾家管他吃住上学他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更不要提学什么才艺。
顾青则作为顾家下一代板上钉钉的掌门人,各种才艺都有涉猎,十八般武艺都要学上。他自己最感兴趣的是拳击和马术,整个学生时代容翡陪着他奔波在各个训练场上,时刻准备着送水送毛巾。
他更喜欢顾青上拳击课,虽然在顾青强烈要求下他也跟着上马术,课上他会骑到一匹很可爱温顺的小马,但是马场的艳阳当空比起拳击训练的场馆的空调还是略逊一筹。
拳击和马术都是容易受伤的项目,很反直觉的是,马术上受的伤会比在拳击上受的伤更为严重些。
每每这个时候顾青的脾气都很差劲,每次进出房间替他换药容翡都要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唯恐顾少爷一个不顺心又要砸满屋子的东西,让人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
顾青总是笑他笨,在一旁看了这么多年也没有学会什么,马术带他上了这么久动作也只是勉勉强强做到流畅,容翡也不反驳他,只是站在一旁抿着唇笑。
幼时母亲握着他的手在白纸上随意描绘彩色线条的愉快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蜡笔在纸上摩挲发出“莎莎”的声音却犹如在耳,在成年后能有选择的时候,容翡遵从幼时的喜好,选择了绘画。
思绪纷飞,手上的杂志没看进去几页,顾青放下手上的报表看向他:“到了。待会你在酒店里休息一下,晚上那个宴会你要是愿意就和我一起去。这个岛的风景还是挺不错的,我能在这里留一个星期左右,之后几天我们可以去逛逛。”
他并没有询问容翡的意见就定了下来,容翡也是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好的。”
有人在机场接应的好处就是可以放空脑袋不去思考,到了酒店顾青和同来参加会议的老总寒暄,容翡站在一旁等房卡。
“你是顾总带来的?之前没有见过你。”一道充满朝气的声音响起,容翡往旁边一看,是一个穿着艳丽戴着个大墨镜的男生,头发金黄,看上去不会超过20岁,嫩生生的,应该也是随着某个总来的。
容翡在心中轻叹了口气,熟悉的嘲讽剧情又来了,怎么这么巧偏偏是这个时候来,剧情点都触发完了奖励也没有了,还得花时间去应付。
“嗯,我是跟着顾青来的。”容翡百无聊赖地剥开前台给的薄荷糖塞进嘴里,毫无感情地说着台词,“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可我听说顾总已经结婚了,你跟他没有前途。”出乎意料,艳丽哥并没有开口嘲讽,他把墨镜一摘,朝容翡挑挑眉,从口袋摸出几张黑卡晃了晃。
“你跟我怎么样?我保证比顾青对你好,还给钱花。你跟着他无名无分的,还不如跟我,我可不比他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