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床上坐着。”褚君在书桌前坐下,给医生使了个眼色。
官关看了看平整的大床,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沙发茶几,没忍住问出声:“沙发茶几那边不是更方便吗?”
“让你去就去,动作快点。”
官关:“……”
行,这是男主,惹谁不好惹他。
官关到床边坐下,想了想,抬起手朝医生看去,“要把脉吗?”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看医生要做的事情。
“不需要的。”医生微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药箱放在床头柜上,一边打开一边语气温柔地说:“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肯定地摇头,“没有,我很好。”
“有受到皮外伤吗?”
“也没有——”
“没有什么。”
一下子被打断的官关不解地抬头,褚君已经大步来到她面前,站立姿态的缘故,他几乎是俯视着坐在床上的她,面上冷若冰霜,语气不善地问:
“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处理方法是谁教你的?你师兄?”
“关我师兄什么事?”她不解,又忍不住反驳,“我也没有自损八百。”
“那这是什么。”
带着薄凉温度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按在官关露出来的锁骨上。
她愣了愣,低头看向被按住的地方。
一道鲜红的刮痕正渗着细密的血珠,再往边上一些,又是一道红色刮痕。
没记错的话,这是她后面自己用指甲抓的。
刚刚洗澡她也没照镜子,该洗洗该擦擦,导致现在那几道伤痕不仅渗血还有些红肿。
但……
伤口被按住,她应该疼得倒抽一口气,是这个流程,没错吧?
官关犹豫了两秒,抬头迎合男人冷冽的目光,试探着发出一声:“……嘶?”
褚君:“?”
见他没有反应,官关抿抿嘴,直接说:“疼。”
喊疼的人,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褚君总算是明白她那声忽然的‘嘶’是什么意思,俊脸上的寒霜险些绷不住破功。
连一旁的医生都忍俊不禁,脸上扭曲了一下才忍住没有笑出来。
“官关,”褚君深吸一口气,将手收回来,后槽牙痒痒的,“下次装疼,记得提前一点,太慢了。”
官关受教,点点头,“好,我尽量。”
褚君:“……”
他捏了捏眉心,又抬抬手,“给她擦药。”
自觉代入的医生令行禁止,立即收起多余的想法拿出消毒水棉签,朝官关走近。
处理的过程很安静。
官关没心思理会冷着脸不说话的男人,而是认真地翻完身上露出来的皮肤,确保每一个伤口都做好消毒工作。
处理完毕,医生收拾药箱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官关和坐在书桌前的褚君。
不等她斟酌着怎么打破安静,男人就已经站起身,身姿挺拔地朝她走近,直到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身影中,强大的压迫感顺势发作。
她不由警惕地抬起头,“干嘛?”
男人没说话,只是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紧盯着她,让她不觉往后躲了躲,双手撑在床上。
平整的大床终于受到主人的青睐,留下专属的皱褶。
褚君无声扫了一眼,又收回视线,继续紧盯着她。
她眉头一抖,“这么盯着我干嘛?有事说事儿!”
“还不错,起码知道怕我。”褚君扯了一下嘴角,再一次抬手按在她锁骨的伤口边上,才慢悠悠地接着说:“这次是让医生处理,但再有下次,我不介意亲手把你衣服撕开,处理你的伤口。”
?
官关不理解。
看了眼锁骨上的冷白手指,又看了眼男人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睛。
犹豫一秒。
“嘶,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