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天说我爹曾经为了娶我娘,拒绝了公主,但不知道是那个公主,也不知道和我家出事有没有关系。我想了解一下。”
“姑娘只放心蒋珩告诉你的结果是吗?那明天姑娘就以要买些私密用品为由,跟永宁侯夫人申请出门,然后我带着姑娘甩开永宁侯的人去找蒋珩。”
胡明心眼前一亮,双手扶着椅背,猫猫探头般伸出一个脑袋。“真的可以唉!就这么办!冬藏姐姐你太聪明啦!”
冬藏:……不是,为什么这小姑娘,有点可爱啊。
次日一早,天光大亮,胡明心藏不住事,催着冬藏赶紧收拾去拜访永宁侯夫人。
两人到地方后依旧是香草接待的,香草知道主子看重胡家小姐,二话没说便进去通禀。
永宁侯夫人彼时正在用早食,得知胡明心来了赶紧喊她一起用。
胡明心悻悻地进门,她自小虽养尊处优,但也知道高门大户的规矩。非自家人怎好在用饭时间打扰,怪她实在太心急了。
“不敢叨扰夫人用饭,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永宁侯夫人没有一点介意的意思,听了这话看起来心情更好了。“你能如此懂规矩,我自是高兴的,不过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拘束,快过来用一些,喜欢吃什么,让小厨房现做。”
她硬着头皮坐下来,只能靠吃东西掩饰尴尬,汴京的口味较重,好面食和咸味。之前蒋珩在的时候会给她准备甜的,做东西口味也都淡一些,吃了这一顿早食,她更想念人了。
“心儿啊?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不合你口味啊?”
胡明心缓过神,连忙否认。“没有,夫人怎会如此想,我只是胃口小,吃不下许多。”
正说着,香草再次进来通传,原来是永宁侯世子来请安了。
曾经听蒋珩说起过永宁侯府一些基本现状,不过他说起永宁侯世子支支吾吾,断断续续,所以她对此人了解不多,只知道永宁侯就这么一个儿子,想来该很受疼爱。
来人身姿高挑,玉冠墨发,眉眼清隽,声音如初雪融化后的涓涓细流,澄澈明朗。
“儿子给母亲请安。”
永宁侯夫人笑着让他起身,比较起来态度跟对她也无甚分别。
“你来了,正好,昨夜太晚你没见过,我给你介绍个人,这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胡家妹妹。”
听永宁侯夫人喊到自己,胡明心连忙起身福礼。“见过世子爷。”
正如她刚才在观察他一般,世子此刻也在打量她。他目光闪过一抹惊艳,说不清什么意味,总觉得他还有一些别的情绪。
很快永宁侯夫人就帮她解惑了。“对了,心儿此次来你爹可交给你什么东西?”
胡明心蓦地想到那个檀木匣子,心跳得有些快,她有些怕,怕永宁侯对她好是因为什么东西,此时不敢承认,便随意找了个理由。“是有一方匣子,不知装了什么东西。我这一路北上太过危险,就把东西在半路上藏起来了。”
“原来是这样。”永宁侯夫人态度未变。走上前牵起她的手,怜惜地拍了拍。“孩子,你受苦了。”
然后她又拽过世子,示意他拿东西出来。那是一方用青玉雕刻而成的玉佩,温润剔透,很有光泽,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只是花纹奇特,仅有半边。
永宁侯夫人将东西塞在她手中,一脸慈爱。
“你爹给你的东西里应该有这玉佩的另一半,本来打算过几天给你办赏莲宴一起说的,如今早些告诉你也好。咱们俩家啊,在你们幼时便有口头婚约,后来你们家搬去姑苏这才不了了之。早段时间你爹可能是料到有这一遭,提前给我们寄了玉佩,说是当作定情信物。”
“所以啊,我才说你这孩子根本不必跟姨客气,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永宁侯世子点点头。“娘亲说得是。”
两人一唱一和,宛如唱双簧一般,殊不知胡明心听到这消息的瞬间,全身血液涌入头顶,心脏险些骤停,指腹紧紧摁压着这块名贵的玉佩,身体轻微颤抖,喉咙如同被掐住一般,震惊到她说不出话。
她爹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她和永宁侯府的世子有婚约?
她…有点不想,但她为什么不想?
脑海中太混乱,一时连过来的目的都抛在脑后,为什么事情又朝着她完全想象不到的地方发展了。如果她拒绝这门婚约,永宁侯府还会这般待她吗?
永宁侯夫人看出胡明心状态不太对,开口道:“哎呀,都怪我太高兴了,提起了你的伤心事,你勿要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