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似乎没解气,还想再扇她,洛鸢定了定神,声音肃厉,“王夫人,你女儿还未嫁入王府,傅家与王爷还未算亲家,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教训我?你今天来闹这一出,打我是小,惹王爷不快是大,到时候是帮你女儿出气,还是来搅合她的婚事?你这丞相夫人也实在不怎么聪明。”
王夫人被洛鸢的话愣住,举在半空的手忘记放下,洛鸢以为她会有所收敛,可没想到她反而越发生气,“区区一个卑贱丫头,还敢在这训我来了,给我打!”
她的小斯安子带头气势汹汹地过来,要抓洛鸢。
百里萌和碧玉护着洛鸢,与院子几个丫鬟小斯和对面打了起来。
一时间在荷塘边乱作一团,百里萌揪着两个小斯打成一片,竟是滚到池水中,碧玉和几个丫鬟同王夫人的丫鬟缠扯着,在石桥上哇哇呀呀地叫唤着。
王夫人见状想亲手教训洛鸢,人来未上前,一声冰冰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都给我住手!”晏楚箫冰川般的声音响彻庭院,他目光凝视着洛鸢和王夫人,似幽森的深潭,见不到一点光亮。
见到楚岚王前来,所有人都停下了手,百里萌从池水中游上了岸,洛鸢让一个丫鬟带着他去换衣服,王夫人的小斯们也都退到她身后。
晏楚萧冷冷地说:“谁跟本王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碧玉见到晏楚萧,忙上前行礼,道:“王爷,王夫人带着人,说非要替傅家小姐出口恶气。”
晏楚萧目光扫到王夫人,面上无风,“王夫人突然大驾本王的别院,闹这么一出,你是当本王的人好欺负是吗?”
王夫人面对晏楚萧,瞬间换了个嘴脸,笑呵呵的给晏楚萧赔礼,说道:“王爷,臣妾此次前来不过是拜访一下洛鸢姑娘,王爷自是疼爱洛鸢姑娘,臣妾怎么会欺负她呢?只是王爷与傅家的亲事早是皇帝定下的,待珍珠成人礼,王爷便与傅家商议亲事,可如今王爷却要悔亲,惹得皇帝病重,众人议论纷纷,臣妾一介女流,虽然不懂朝前事,可为了珍珠,也为了王爷,想劝退洛鸢姑娘罢了,怎知姑娘不肯听臣妾好言相劝,硬要将臣妾打出去,臣妾的奴才们忠心护主,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她说着说着,忽然跪了下来,“自古红颜多祸水,还请王爷以大局为重,以漪兰国为重,也体谅体谅臣妾做母亲的心吧!”
洛鸢心底冷嘲一番,好个王夫人,刚刚还以为她是个鲁莽泼妇,眼下这一通颠倒黑白,大义凛然的说辞,还真是心机深沉,巧舌如簧的主儿。
碧玉听后气愤不已,想上前替洛鸢辩解,洛鸢拉住了她,示意她退下,碧玉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听洛鸢的,没说什么。
“王夫人,是不是当家主母做久了,自家宅院已经装不下你了,倒管起别人家的事来了。”晏楚萧冷哼一声,他早就看穿了王夫人什么心思,岂会任她摆布?
“王爷,臣妾不是这个意思。”王夫人还跪在地上,声音有些慌。
“好啊,丞相府好大的威风,都敢上本王的别院造次来了,王夫人还要跪地逼婚?傅丞相这个位置是怎么得来的,王夫人是不是还不太清楚?本王既然能拉你夫君上位,自然也有本事让他从那个位置下来。”晏楚萧沉吟片刻,又道:“嗯,正好本王这有个参傅丞相的折子,不如就定他个罪名,让傅府几百口人抄家流放,如何?”
王夫人听了,吓得浑身发抖,连连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哦对了,傅家小姐以后就不再是什么千金,就送进青楼里伺候男人吧。”晏楚萧双手覆背,眉宇间如寒剑般锋利,强大的威严震慑住在场的每一个人。
王夫人磕头的声音清晰无比,“王爷,是愚妇蠢钝,惹恼了王爷和洛鸢姑娘,一切错过都是愚妇一人所为,求王爷责罚愚妇,我家老爷和女儿都不知情,求王爷绕过他们,绕过他们吧!”
晏楚萧看见不远处的洛鸢正注视着自己,他神色才稍稍缓和,走到她身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余光瞥了眼王夫人,声音冷漠,“傅丞相怎么会娶你进门?你只会坏了他的前程,你若与傅丞相和离,今天之事,本王便不再追究,你回去吧!”
“谢王爷开恩!”王夫人额头都磕出了血,跪在那里久久没有起身。
晏楚萧不再理她,将洛鸢横抱起来,洛鸢轻呼一声“王爷”,见他面色沉冷,洛鸢也就不敢多言,乖乖让他抱着。
二人就这样回了洛鸢的小院,晏楚萧将她放在床榻上,他坐在身边,目色沉柔,“可有受伤了?我让小福去传太医看看。”
“不用了王爷,我没有受伤,倒是表哥他落水了,碧玉也被人划伤了胳膊,还请王爷给他们叫个大夫用点药吧。”洛鸢说。
晏楚萧嘴角一扬,将洛鸢松动的发簪戴好,说:“还是我的鸢儿善良,这时候还想着旁人。”
他近在咫尺,身上好闻的白檀香袭来,洛鸢想到他刚刚一路抱着自己,她便闻见除了白檀香以外,微微的汗气,脸颊不禁红上一红。
“鸢儿,你放心,以后没有人敢欺负你,本王会护你一生。”晏楚萧捧着她的脸,让她凝视着自己。
洛鸢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