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拿他没辙,把心一横,猛地推开他,拿起针线篓里的剪刀说:“你要来硬的,好,那我就死给你看!”
他微怔,目光似千年寒冰的冷气,说:“鸢儿,你是认真的?”
她鼓足勇气郑重地点点头,说:“对,我是认真的。”遂又放下剪刀,说:“我知道,以你的身手,我在你面前根本死不了,但是你不可能时时看着我的,我若真心想死,你是防也防不住的。”
晏楚萧目光深邃无光,似个冰雕般在那里站了良久,洛鸢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他凌厉的气场让她心里有毛毛的。
不知过了多久,晏楚萧寒光的目光泛着幽火道:“好,我答应你。”
洛鸢见到转机,趁热打铁,说:“还有啊,这三个月,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的,不然就算犯规,放我离开。”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他黑潭的目光然起一丝火光,她心想完了完了,不该太贪心的,怕是要惹怒他了。
她还来不及想对策,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大步朝着床上走去,粗暴地放倒在床,开始扯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放开我!”洛鸢惊恐地大叫着。
晏楚萧双手箍着她手臂,让她动弹不得,目光凶凶地说:“以前你主动对我投怀送抱,想方设法要亲近我,让我对你动心,如今你失忆了就这样疏远?是不是这只是你对我欲擒故纵的计策?你越是这样疏远我越是想要你!”
他在她脸颊上咬了一口,一阵阵酒气扑面而来,她心想他是不是酒劲上头,酒后乱性?
洛鸢此时心绪混乱,不知该如何应对,他俯身吻上她的耳珠,轻声在她耳边说:“鸢儿,今晚做我的人。”
洛鸢听到这一句,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凉从全身的血液四面八方般涌上心头,喉咙一紧,泪已夺眶。
两人交颈缠绵时,他似触碰到她脸上的湿意,他停下动作,面沉如水地看着她。
洛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掩面落泪。
她为什么要在这里?为什么要卑微低贱到任人摆布?越想越伤心,越伤心哭得越厉害,终于由嘤嘤哭泣演变成嚎啕大哭。
晏楚萧见她痛哭流涕,起身整理好衣领,又为她披上锦被,目光沉冷地等她哭够。
洛鸢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精疲力尽再也哭不动了,最后已经不可控制的抽噎起来。
他揽她入怀,说:“哭累了就歇歇吧!”
洛鸢浑身无力,颤抖着身体倚着他的怀,本以为没让他尽兴,他会发怒,没想到却只是安慰,虽然这句说的冰冰凉凉。
片刻后,她情绪稳定一些,晏楚萧的声音似冰河上的阵风,道:“与我同欢,就这样不情愿,是不是?”
洛鸢深深吸气,身子渐渐平静下来,说:“你想让我情愿,就答应我的要求,否则我会恨你一辈子。”
“好,我答应你便是。”他面上有难读懂的情绪。
他不再说什么,留恋般的抱着她,一动不动。
“我已经好多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半响,洛鸢被他抱的身子都僵了,想让他松开宽宽身。
谁料他更加紧了紧手臂的力道,将她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他说:“再让我抱一会吧,过了今夜,便不能再如此了。”
洛鸢心头一颤,想来如果不是有情意,又怎会这般不舍?看得出他还是对从前的洛鸢有真心的,心中莫名的滋味难以辨别,堵在心口久久不能释怀。
不觉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发现与晏楚萧同盖一条锦被合衣而睡,她看着他沉静的容颜,原来他只有在沉睡时,才会敛去那霸气寒栗的气场,才会显得亲近一些,竟有一丝不愿叫醒他的念头。
但想起他昨夜说有事情要办,她伸手欲摇醒他时,却被他一手抓住。
晏楚萧睁开深如寒潭的眸子,霸气凌厉的气场在他周身一点点凝聚起来。
洛鸢的手抖了抖,笑说:“你醒啦?”
他放下她的手,说:“昨夜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她点点头,说:“我信你。”
他习惯地想抚摸她的脸颊,在半空中顿住,遂放了下来,说:“这些天要外出,我不会再来。”
晏楚萧起身欲走,她想送他,他却转身,令她险些撞上他的胸怀,停下脚步看着他。
他目色无光,说:“我不来,你是不是很开心?”
洛鸢无言以对。
他忽地自嘲起来:“真是自讨无趣。”转身时,她似乎看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黯淡。
洛鸢心里莫名的难过,依然蹲下行礼说:“王爷慢走...”
起身时,人已消失在屋门口。
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