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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伍玖/安宁康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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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虔长吁了口气,紧悬着的一颗石头瞬时落地。只要不是皇兄,那万事皆有转圜的余地。暗卫是她的底牌,却也是她的催命符,生与亡仅有一线之隔,此事倘若有半分流出到皇兄处,她敢确信,要不到第二日,她便可以带着一家老小去见父皇了。

【是江湖中人?】弘虔没假思索便挥毫写出自己的猜想。

思慎摇摇头,当时他收到信,第一个猜想与王爷不谋而合,但细思之下觉得不太可能。他们向来与江湖中人井水不犯河水,暗卫属于私人护卫,从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

从绮罗楼得信到回府禀报王爷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这件事的主谋是谁,有几个推测,但片刻就被自己推翻。王爷在外虽有纨绔之名,但因不参与政事真要说与哪个世家有血海深仇也不太可能。但这事总归来得太过蹊跷,不禁令人疑窦丛生。

而因为王府这边的探子盯得太紧,锦衣卫更是得了皇帝的授使藏匿在这座宅邸里他们看不到的方方面面,他们和越城(西土城)的联系只有几名暗探往返,除了这名暗探外,更有十余只训练有素的青鸟传信,有任何安排大都用密文写就两份,一份由这名暗探随身携带,另一份由这些青鸟传运。青鸟身上大都有特制烙印,难以伪造,若是青鸟有恙,暗探身上的密文不得解,若是暗探有恙,无青鸟之信则不得解,密文则是废纸一张。

弘虔也曾忧心于命脉之地竟如此悬附在几个小喽啰身上,行事是否太过莽撞冒险,但谋算实践再三也只能是有心无力。只是暗卫虽是训练有素,但群龙无首,时间一久,难免有人会起了别的心思,想据为己有。

自江南就封伊始,她的一举一动皆是在严密的监看之下。思慎和辨明作为她的左膀右臂,更是难逃被眼线盯梢的命运,对于越城,三人想去均是难脱身。倒是去岁饥荒思慎抱病趁乱曾走过一遭,差点被这些鹰隼觉察。

娶林相独女的风波还没过,皇兄正是疑虑重的时候,弘虔本想夹起尾巴老老实实在王府继续她的风流事业几天,这个节骨眼上又出了这档子事,也难怪这位小王爷此时扶着额头忍不住暗骂晦气了。

【魍魉之事如何?】见思慎否定,既然不是皇兄也不是江湖中人,那就好办多了。只是想到为数不多花了大功夫培养出来的信使又没了一个,她也忍不住可惜,为她那白花花的银票可惜。

思慎心中有了计较,他们扎根越城也不过几载,根基尚浅。而幼苗初生,总是得细心呵护才是。信使没了,越城那边难免会有动荡,若不查明此事的来龙去脉,总是令人寝食难安。王爷如果是亲自前去越城,事情也就好办多了,无论是否能查明信使之事的元凶,统帅在,总能让那些怀不轨的人歇了不少心思。

时间,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只有时间,才能让暗卫在越城渐渐扎根,长为参天大树;情报网更是需要时间,只有时间他们才能着手将一枚枚棋子订满在九州的要塞;还有朝廷,兵马,谋臣种种...王爷的谋算已小有成效,但是用来自保却还是差得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思慎写下这几个字,满是豪气。这些日子颇为憋闷,见弘虔展眉一笑,思慎声音低低地,将查探到的关于罗绮烟那位夫君的事告知于后者:

“罗姑娘这夫君啊,属下派人打探了,正是威烈将军手底下一个不入流的小兵卒。本来就是文人出身,这两年边境太平,鲜少战乱,兵士大都垦田戍边,要不就是卸甲归田去了,自然也没有军功可以给他挣得。不过是凭着能咬文嚼字做个誊抄的工作罢了。本来以为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就这么蹉跎个几年便卸甲还乡去了。没想到这位啊,竟也是个狠角色。军中大多没有识文断字的本事,他凭着一手俊秀的书法竟然混上了威烈将军身边的一个小官儿。而其他人呢,都是战场上血雨腥风中拼杀搏命奔来的前程和本事,军中风气向来粗俗惯了,自然不把他一个靠着写写字耍耍嘴皮子就能得威烈将军青眼的文弱书生放在眼中。他的日子竟比原来做兵卒时难过了不少,平日里被欺辱都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事。属下还打听到…王爷,您看,咱们要不要?”思慎转了个话头,比了个杀的手势。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弘虔倚着墙,从怀里掏出锦帕,抽出腰间的软剑,眉眼清冷,细细地擦拭着。

“军中无女子…常以淫猥弱者取乐…”

弘虔嫌恶地皱了皱眉。

“说重点。现在呢?”

“后来不知怎的威烈将军抬爱,将自己一个远方侄女嫁给李谟了。官职说是要升了。而且这李谟为了叩谢威烈将军恩德,竟连姓也改了。现在姓江,名谨恩。”

“你的意思是他早已忘了旧婚约,与他人行婚仪?”弘虔握着剑柄,看见剑身能依稀映出自己的形象,寒意森森。信手挽了个剑花,能听见剑锋刺过的“唰唰”声。

“是。据说两人成亲时当时军中都没人敢去,因为这事牵连甚广,大家都怕东窗事发。”

弘虔摇摇头:“烟儿看上这种人是她识人不清,这种人连本王的半分也不如,李谟这厮腌臜东西就应该剁了喂狗。”将软剑缠回腰间,掸了掸肩上的折痕,轻蔑一笑,那双眸子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傲然。,但又转念一想,罗绮烟居然愿意为这个负心薄性的郎君苦等数年也不愿意随了自己就是一阵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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