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冕服自然是不必着了,弘虔找了一件袍子随意披上。
封清月已经在喜床上坐着等候多时了。当时弘虔刚进入东房时便有小厮来回报说弘虔已进了东边屋子,也正是如此,不知弘虔何时能到这儿来,封清月便自己摘下了红盖头,愣愣坐在喜床上。
“月儿是要枯等自己夫君到天明吗?”弘虔看到封清月眸子里见到自己一瞬间迸发出的神采,挥退了侍女,走过去,笑着揽过她问。
封清月微微笑着,安心地靠在夫君肩上:
“可是夫君被别的姑娘绊住了,不愿意来妾身这儿呢。”
弘虔听着清月言语间浓浓的醋意,笑容弧度愈发大了:
“娇妻自古便含酸。古人诚不欺我也!”
躲过弘虔在自己脸上用指尖抚着作怪的手,封清月定定地瞧着那张朝思暮想的面孔:
“王爷,妾身很想你。”弘虔也收起了玩世不恭:
“吾亦如是。只是,委屈你了。”对于林涧寒这位不速之客,弘虔是从未考虑过她自己能与这些世家女子有何牵扯的,尤其还是其中佼佼者——
家世样貌才学都远远在众人之上的林涧寒。
只是不知自己这位新王妃脾性如何,以后的日子,她定然难以时时顾全,月儿的性子软,不知是否会受到刁难。幸而绮罗楼那边生意账目以及王府上下的田庄铺子收租都少不得她,二人相处时间想必也不会过多。到时,自己多顾看着些,想必无碍。
“月儿不求那劳什子的名分地位。只愿君心似我心。”封清月缓缓说道。
“月儿,吾定不负你。”弘虔握紧了柔荑,一字一句,语气郑重。说着,便站了起来,在封清月困惑的神色里兀自走向鱼洗,悠然浣洗起手来。
封清月这才明白了过来,不由得羞红了脸颊。
正是:颠鸾倒凤无穷乐,从此双双永不离。
次日一早,弘虔疲倦至极。有人来敲门说到时辰了。弘虔这才迷糊着坐起身子来。
封清月的臂膊正搭在弘虔的腰间,弘虔突然起身,她也被连累得醒了,弘虔拍拍她的手:
“无碍。你且睡下。吾先进宫一趟。”
封清月只觉得被这人折腾得浑身都散了架,但还是强起身子,准备更衣:
“时辰不早了。王爷且安心地去,妾身理应去拜见外祖。”
弘虔这才回过神来,目色清明了些,这儿是外祖家,而不是自己在江南的宅子。换上一身干净的亵衣,这时封清月也更衣完毕。
强忍着满身酸痛,下床去服侍弘虔换衣,看着对方一脸微微笑着,装作什么都不晓得的模样,忍不住攥起粉拳,轻轻在弘虔肩膀砸了一下。
弘虔也不生气,依旧温柔地笑着,满眼都是封清月女儿家的娇羞。
待为弘虔戴上翼善冠,封清月朝后退了两步,瞧着一身赤袍自己俊朗的夫君,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弘虔朝前走了一步,将封清月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