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害羞,是尴尬。”
两个人也不能再把人逗得太厉害,又随便说了两句家常,让他以后照常来侯府,要是乔鹤林不在就去他自己的羡月阁。
之后便出了怀山居打算回府。
刚出怀山居,途径伶佁涧,恰好碰到了戚念温,祝忱愣了一下。
对方笑着和他打招呼。
“来找阿怀?”戚念温开口寻问。
“嗯,听青冥说他好几天没来侯府了,过来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祝忱和戚念温并肩站着。
乔鹤归很高,虽然没有量过,但他估计这人净身高有190+比这里很多很多人都要高。
戚念温身为一位女性,已经很高了,但站在他旁边仍显得矮小。
“言淮对阿怀有那方面的想法吗?”戚念温丝毫没有纠结的地开口,她相信只要自己弟弟告诉了自己就一定会告诉面前这个他最信任的人。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这条路本身就很难走,要是对方还无意,那这条路可就寸步难行了,我不想看着他掉进坑里。”
“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推进火坑的。有我在,这条路也不会太艰难。有我挡着,他尽管去做他们想做的事情,你放心即可。”祝忱这话夸得很大,但就是给人一种信服力。
戚念温抬头看着乔鹤归的眼睛,仿佛要把人看穿,但祝忱没有躲开,而是迎面看着她,最后还是戚念温先低了头,温声开口:“你要回侯府吗?我送你。”
话题转的太快,祝忱反应一下点头,戚念温低头让人看不清情绪,她朝前面走去。祝忱走在她的后面 ,自然而然地看不见她复杂的神情。
两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和氛围,最后还是祝忱打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
现在的祝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会暖场的祝忱了,和大冰块费琛强行聊了两三个月之后,对于如何找话题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法则,从而也忘记了这个世界与上个世界的不同,这是一个说多错多的世界。
“大帅归京,你要去迎她吗?”
戚念温没有立刻回复过了一下才开口:“迎她的人排了整条街,哪里还缺一个我。”
祝忱听后心里虽有疑惑,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
“下月的中秋赏月宴你可要去?”戚念温的状态恢复如常,习惯地绕一些家常。
祝忱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才找出赏月宴的有关消息。
赏月宴是宫里的贵人安排组织的,中秋的后一天,农历八月十六。十五的时候各府家中自己过节,十六的时候再去宫里陪着贵人一同欣赏。
男子和女子向来分开,在皇家园林里举行,用现代用语来讲便是换一种说法的商业酒局,里面的官家小姐们相互攀谈,形成一个又一个小团体。
也不贬有人会在这个时候相互看对眼,这又成了变相的相亲大会。
当今太子,芳龄二十,与他同岁,也当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此次必定是由些许别的目的。
“当然要去,公府总要有女子前去赴宴。”戚念温的表情和曾经的祝忱很像很像,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的笑,眼角微弯,但其实里面没什么浮动。
祝忱听完后愣了,一下刚打算说的什么就听到对方又开口:“已经到门口了,剩下的路我便不再相送,你保重。”
祝忱点了点头也不好再问些什么,朝隔壁走过去。
“戚大小姐今天不太对劲。”青冥朝戚自野的背影看过去,眉头紧皱,低声和自家世子说。
“有什么不对劲的?”祝忱和戚念温不熟,脑海里关于她有关的事情皆来源于乔鹤归的记忆,但那终归也是别人的东西,看了一遍并不能代表已经归自己所有。
他自认为自己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妥的,自然也不知道戚念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青冥只是摇了摇头,却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我知道了。”此刻在羡月阁里,祝忱坐在靠椅上,乔鹤林站在他的旁边,低着头应答。
“虽说科举只让你尽力极可,但总归不可太差,这丢得不仅是你的脸亦是整个侯府的。”
“我已离开官场,那些琐事我便不会再参与,整个侯府的重担便落在了你的肩上。”
“外人总说安远侯府的小少爷远不及他的兄长,你甘心吗?反正我挺不甘心的,我的弟弟永远都是最好的。”
“你把我当成目标,自然也要超过我,让所有人都对你心服口服,也让父亲安心把侯府交于你继承。”
“如今我这世子的身份,将来有一天也会是你的。”
祝忱站起身,说完这段话后抬头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可眼神却又坚定。
“大哥,我没有听外面那些人的话,是你曾经告诉我的,外人的外话无需在意。”乔鹤林微微抬头,往后退了一步。
“我从不在乎这个世子之处位,况且这本就是兄长的。”祝枕听了忍不住失笑,乔鹤归真的很会教育人,把两个弟弟教得很好,格局也远比他大。
“行。”他笑着点了点头,“那目前你便以科举为主,心也要静。”
“大哥……”乔鹤林的眼神又有片刻的慌乱,那瞬间竟然有些语无伦次。
祝忱抬了抬头止住了他后面的话:“你的心究竟静不静你应该比我清楚,当人有心事的时候是藏不住的。正视它又或是忽略它你总要选一个,身为你的兄长我希望你可正视它。”
乔鹤林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兄长的话,他知道自己这两天总是心不在焉的,先生说的那些理学他都不是能听去,可究竟是为什么。
他走出羡月阁,看到自己院门口的站着的戚自野,有一瞬间好像明白过来,那个人便是他一直在回避的心疾。
“要我说你还是太含蓄了,就应该直接点破他心中的那个人,赶紧促成两个人的好事,省得夜长梦多。”闻畔看着乔鹤林那失了魂似的背影开口。
祝忱看着没心没肺的家伙叹了一口气:“点破的效果远不如他们自己去探索,如果有一个旁观者看出了你的心思并且替你点破了你和你喜欢的人之前的关系你会有什么反应?”
“不可能,根本不会有人看出我的心思!”闻畔强烈地否定了这个如果。
祝忱听到这句话心中咯噔了一下,刚想说点什么只听对方又慌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把这件事情和对方说我大概答把他打的找不着北,不对,也不是……”闻畔有些手个脚乱。
祝忱的心里有点堵得难受,闻畔的心里应该是有一个喜欢的人了,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的情绪有一点低落,甚至在闻畔解释不清的时候也没有说一句话。
现在的他不想和闻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