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没看破号码是公安操控的假象,水尾幸一如往常般闲聊,传递出允许被泄露的行动组任务情报,动作熟稔的给[萩原研二]发完邮件,换取信任和稳定。
此次允许被泄露的任务,是琴酒故意派发的,意在借公安的手,来解决行动组不好清扫的人——比如boss的暗桩。这是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计划,借力打力,正好能削弱两方势力,一举两得。
对面很快发来信息,东拉西扯,说自己马上要升职了。那边模仿萩原研二模仿的很认真,语言习惯和说话语气,基本上一模一样,要不是早就知道,恐怕还真会被糊弄过去。
收到回复后,水尾幸一偏头看了眼正在给自己的泊.莱.塔做保养的琴酒,有些怔神。
“阵,研二马上要升职了。”
“嗯。”你做的。
“他快要回警校去进修了。”
“嗯。”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说是警部补任用科。我还没见过他在警校的样子,你说我要不要到时候想个法子过去瞧瞧。”
专心擦拭爱.枪的银发男人头也不抬,声线平静又显得冷硬:“你想找死尽管去。”那是全员警察的警校。
“嘛,也是。”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限定版警校生研二,再错过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水尾幸一舔了舔嘴唇,眼神闪烁不定,不行,他必须见一见。
将泊.莱.塔收好,琴酒抬起眼皮看他,发出一声嗤笑,也不多话,起身就走,他还有任务。
认识这么多年,水尾幸一的打算压根瞒不住琴酒的眼睛,但他没打算多事,人各有命,选择都是自己做的。若是到时候运气不好暴露了,被抓或是死在那里,也只能说是水尾幸一自食其果。
权衡利弊后不到一秒,琴酒作出判断:假如水尾幸一去找萩原研二时陷入包围圈,他是不会去救人的。理由很简单,划不来。
那水尾幸一知道吗?
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他,他会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笑着点头,表示知道。然后告诉你,如果他和琴酒互换,同样的,他也不会去救琴酒,因为不值得。
确实,日常生活中他们会彼此维护,任务中他们会搭手相救,但倘若一个人陷入必死境地,就会被另一个人放弃,剩下的那个绝对不会来送死。这是两个人彼此心知肚明的默契。
他们一直以来便是这么做的。
我会在饥寒交迫时分你食物,因为我有确保自己不会被饿死。你会在被追捕时拉我一把,因为你有绝对信心甩脱警察。可当我感受到自你引起的死亡危机时,我会先下手为强,而你绝不会怪我,因为你也如此。*
听上去似乎有点残酷,但这已经是组织里关系最好的搭档所能做到的极限了。除去他们,组织里也就基安蒂和科恩能到这个地步,其他人别说互相搭救了,不反手捅一刀就算好的。
众所周知,搭档是可以被放弃的。
组织的利益高于“我”的利益,而“我”的利益高于搭档的利益。
这是组织生存的基本法则。
…………
单手插兜,打出泊.莱.塔里最后那发子弹,子弹在空中疾驰,击中目标。目标尚未来得及发出闷响,便直接倒下。将收尾工作交给伏特加,琴酒站在一旁咬着烟蒂,眼神冰冷的扫视四周。
他本可以不必如此警惕,这是条无人经过的空巷。巷子旁边是尚未修建完全的高楼,倾倒着影子极具压迫感,像是下一秒就会垮塌压下来似的,行人情愿绕路也要避开。
就连正在进行清理工作的伏特加,也是忙一会就抬头看两眼,确认高楼的安全性。但琴酒没有抬头,一次也没有。
要怎么去形容琴酒才好呢?
他是傲慢和谨慎的结合体,是理智与疯狂的混合物,是敢枪杀黎明的守夜人。
或许不必有那么多形容词,只一句便可。
他是琴酒。
银色长发男人站在触碰不到血液的阶梯上,像寻常人似的享受着尼古丁带来的苦涩。可他揣在兜里的手还紧握着枪支,眼神也未曾离开过巷口。
烟还未抽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新邮件。
[FBI卧底,黑麦威士忌诸星大,已确认,已叛逃。——RUM]
“啪嗒”合上手机盖板,琴酒的脸色愈发难看,又隐隐有些兴奋。朗姆和黑麦威士忌果然斗过一场,现在看样子是朗姆输了。果然是个蠢的,都让人暗示过他黑麦可能有问题,还没看住把人放跑。
计划出了点小岔子但不要紧,毕竟消息公开后,他就能理所当然的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