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预选赛就要开始了,忙完农活的乌养教练叼着香烟翻看着乌野近期的比赛记录,愁容满面的不断唉声叹气。
教练真是个难做的角色。
南秋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手,但乌养总觉得南秋打球不够有自信心,缺少一点少年人的锐利感。
作为现在的乌野的主攻手来说,田中的表现力或许更好一些。
可当这样的想象冒出时,乌养系心又觉得自己太贪心了。
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人生的路还很长,他已经做的够好了。
[教练,如果我在预选赛的表现不够好的话,就把我换掉吧!]
试问,那个时候的他能够对教练说出这样的话吗?
太乖,太懂事了,那个孩子。
乌养系心仰着头向上吐了一口烟,朦胧的烟雾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她的大半人生都围绕着排球。
她喜欢排球,喜欢接球时手臂传来的疼痛,喜欢打球时凌空跳跃的畅快,喜欢打败对手时的满足。
所以再枯燥乏味的反复训练她也可以坚持完成。
汗水从额头滑落至脖颈最后没入衣领,薄荷绿的衣衫湿了一大片。
呼吸急促,没了跑步该有的姿势后,南秋才调慢跑步机改成慢走。
还不够。
一想到影山和日向的速攻还有大家经过集训过后的快速成长,南秋害怕了。
她不能停止前进的脚步,她要更快的跑起来,更快的、更拼命的追上那个人的脚步。
用毛巾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南秋调整好呼吸决定再加练一组。
刚准备换哑铃的时候,右手腕一阵刺痛,疼得南秋一皱眉。
前世的坏毛病真是要不得。
南秋握了握比前世纤细白净的手腕,苦笑一声。
还是做完拉伸后洗洗睡觉吧。
来到这个世界后,和她说运动要适量的人变得多了起来。
比如乌野众人,还有东京合宿时候也是。
音驹的黑尾铁朗就曾严肃的告诫过她。
她能有什么办法,她也想像他们一样有一身的肌肉和力气,可她就是不长肌肉,力气也不大,怎么练体力就是没别人好。
南秋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自己没有打排球的天分。
被水蒸气遮盖住的镜子里,若隐若现的照出这张高中生的脸。
现在的她是十六岁,不是二十六岁。
那为什么她在这充满蓬勃生命力的年纪还是如此疲惫不堪呢?
你害怕了对吗?
害怕比赛,害怕被超越,害怕打不赢的对手,现在的你不在纯粹的喜欢排球。
或许你早就在那个人放弃和你做搭档的时候就失去了喜欢排球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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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
是有人在叫她吗?
心脏剧烈的跳动仿佛要撕裂开,尖锐的耳鸣过后是一片寂静无声,意识不再属于这个身体,模糊不清中,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努力想要回应,可大脑太过迟钝,无法给身体做出指令只能跌落无尽的黑暗之中。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轻微脑震荡,疲劳过度,注意多休息一阵子就行了。”
和条善寺比赛快要到尾声的时候,南秋被对方打过来的球正面打脸直接昏过去了。
吓得乌野众人差点心脏骤停,好在场外的两位大人还是很靠得住的果断处理好一切。
南秋醒来的时候比赛已经结束,但队友们都一脸严肃的围在病床边,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床上的人已经离去了。
“你这家伙是不要命了吗?”
率先说话的田中龙之介,心里憋不住话的他狠狠怒斥了病床上一脸茫然却把人吓个半死的家伙。
人倒下去怎么也叫不醒的时候,真的很吓人。
要不是顾及人才刚醒,田中龙之介恨不得给他一棒槌。
田中龙之介在听说南秋是疲劳过度,训练强度过大导致的时候,心里是既愤怒又难过,他们是多不能让他信任,他才要那样逼自己?自己作为前辈是有多么让他觉得靠不住?
带着这样的想法田中龙之介在见到南秋的那一刻,心中的委屈全都爆发出来了。
其他的少年们也或多或少是这样的想法,就连一直站在她这边的日向也不说话的撇开脑袋。
刚醒来,啥也不清楚的南秋,看着把她围成一圈的黑压压的一群小乌鸦们,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唯一的印象就是自己脚腕一痛接球停顿了那么一下就被条善寺的球给砸中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