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觉得自己没跪多久。

他看到从塔楼下来，想跑到反幻影移形范围外的食死徒，尽褪的热血回流，即刻站了起来，追逐他们施放所能想到的咒语。

“Stupefy!（昏昏倒地）”

安布罗修斯听见愤怒又熟悉的声音，侧颅朝后方来源处瞥视，好作防范。咒语确是朝他飞来，仅仅挡下一个同龄巫师，简直易如反掌。

倾偏身形避让同时施予自己铁甲咒，哈利见状做出转校生认为理所当然的应对措施——

“Crucio!（钻心剜骨）”

后者疾步退开了，咒语打在草坪上。

“Incarcerous!”

一旦转过身，便毫不具备挑战性，明明学了一整年的无声施法，为什么他要大声念咒？挥动魔杖轻而易举将禁锢咒语击退的转校生想。

“不是你杀了他的吗，回击啊！”HP.

“你打不过我的，别白费力气了。”

“为什么？”

透过对方绿色的眼睛，安布罗修斯了然这个没说完的问句，

“你想听实话吗，因为他真的、太碍事了。”

“Crucio!”

躲过哈利打来的钻心诅咒，“你要攻击的时候可以不念出咒语，”安布罗修斯扬指点了下额侧“哦，?最好把这也封住。”

“Sectumsempra!”

哈利执拗地再次念出咒语，转校生分辨魔咒的类别一直是弱项，他不能确定这个已经打出的新咒语是否能击退或化解，还是只能像不可饶恕咒一样避开，但他非常想知道这点，在它如锋利长刃飞舞到眼前，才用魔杖蕴起击退的力量，有只手挡住面颊帮他挡开了神锋无影。

看来可以被击退啊，这属于诅咒范畴吗，还是毒咒？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一定是临近期末学疯了。

“Impediment—ah——!”

趁哈利跪倒痛叫的间隙中回头，看到了那个在塔楼就催促着动手的急性子食死徒低下给了救世之星一记钻心咒的魔杖，后面照亮天际的也是他点燃的猎场看守住所。

“你们忘记命令了吗？波特属于黑魔王——我们别碰他！走！走！”

十分听话的转校生已经准备继续跑路，救世主在他回眸的余光中怒喊着爬起来追赶，

“Sectumsemp——”

院长再次挡下了这道不是冲他去的咒语，安布罗修斯通过打探已经了解斯内普就是那本魔药书的原主。

哈利像真的听进谏诤，闭上了嘴，读出他在脑子里念的咒语，转校生明白过来，自己太理想了，倒挂金钟本来就是不念出声的。

“你竟敢用我的魔咒来攻击我，波特？是我发明了这些魔咒——我，混血王子！你要用我的发明来攻击我…”

Bombarda?看着巨响声里飞出去的哈利连紧握的魔杖也脱手了，安布罗修斯想来是院长在轰炸法术后接了缴械魔咒。

他跑出霍格沃茨大门，被食死徒拽着和马尔福幻影移形。

……

“我一觉醒来，校医院的床位就被格兰芬多占满了。”一名想通过告病达成延迟参加O.W.L.考试的五年级学生说。

“那你的愿望岂不实现了。”

“他们真有那么多人受伤？”潘西问。

“我刚从那回来，受伤的确实只有格兰芬多，剩下的就是陪护、探视的亲属和傲罗。”Blaise

“只有愚蠢的冒进者才会受伤，不是吗？”

“你不如去数数看陈在空教室的食死徒有几具，还有死在自己同伴所施咒语下的。”布雷斯用他清贵的嗓音说出的话令帕金森头痛不已。

塞巴斯蒂安看了一眼后面意见不和到带偏低年级新生思想两极分化的人，没为纠正浅显思维费口舌辩驳，凑近了坐在刚从校长办公室回来的奥米尼斯落座的沙发靠背上，“麦格单独找你做什么？”

倒是后者没有任何需要避人耳目的意思，以寻常音量答复道，“教授们商讨了这次食死徒入侵造成的威胁，为是否要关闭霍格沃茨召开董事会议，不算单独。虽是初任，但作为校董会成员之一，我必须出席参与决议。”

“怎么样？”布雷斯在对面沙发坐下，西奥多也抬起眼。休息室内许多人围聚过来，大家都想知道霍格沃茨会不会就此停办。

斯莱特林学院多数对这次事件感触颇不在乎。奥米尼斯思忖着这个问题，决定用更完善的遣词造句说出自己在其他十一个校董和所有教授面前表达的观点，他站起身，行至落地长窗前转身，朝向这里的学生们：

“霍格沃茨受最伟大的巫师保护，不是它成为世界上最安全地方的全部原因，即便失去校长，也还有教授，和正在学习如何应对黑魔法，极具潜力的我们。

没有学生，霍格沃茨将不复存在。

失去学习环境的幼年巫师在家很难完成面对多人的专业决斗训练，同时可能形成信息闭塞，当认知和实战统统缺乏的巫师面对危险，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请仔细斟酌一下，凭自己的实力能在咒语纷飞的混战中挺住多久，如果这些咒语中掺杂猝不及防的钻心咒、杀戮诅咒呢？

昨夜的战斗不仅是傲罗，也有食死徒伤亡，如果你愿意走上楼层，还能看见地面的血污，和没来得及搬走的食死徒。

除了傲罗，我们才是战术练习最频繁的森严壁垒，只要霍格沃茨还有一个学生，就不会关闭。

这里永远是学生的霍格沃茨，也是我们的。”

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如果奥米尼斯能够看见，会发现整间休息室…不，所有年级的斯莱特林都聚集在他的对面，每一个人都注视着他的脸。

斯拉格霍恩是以斯莱特林新院长的身份通知他的学生停课延考和葬礼安排的，却不知怎么跟这些孩子们一起站着听完了全程。

他穿过的人群中，渐渐响起掌声与支持的呼吁，掌声越来越嘹亮，这让斯拉格霍恩不得不走到奥米尼斯身边才能使对方听清，

“太好了，说的太好了，好孩子，你可真有天赋，是不是？”

奥米尼斯感觉这位魔药教授欣慰的几乎暂忘友人离去的哀伤，但是他的道谢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今年刚入学的一年级生抱住腰线，随后越来越多人扑上去，塞巴斯蒂安和诺特、扎比尼三个人一起也阻止无方。

第二天清晨，湖光还未映亮休息室，暗色阴影笼罩在家具摆设上，寒光幽寂。

斯莱特林们早早就起来收拾好行李，换上了礼袍，没有擅自行动，他们在等待奥米尼斯。

当哈利自葬礼上瞥见斯莱特林队伍时，再次感受到那种无以名状、这学期前全然不曾拥有过的坚韧。尽管他无法原谅，这个学院里的部分教授和学生，但至少剩下的人，每一个脸上都呈现自愿参与葬礼，敬重且专注地为逝去的生命哀悼。

……

“你们完全不带行李是吗？”乘上特快列车，布雷斯走到塞巴斯蒂安和奥米尼斯包厢，瞥见所在座位上方空空如也的行李架。

“带了，在这儿呢。”塞巴斯蒂安拍拍衣服口袋，他们上车后都陆续脱下了礼服长袍露出里面低调的西服。

“是无痕伸展咒。”靠近窗边座位的人放下遮住脸的书，是西奥多。

“差点忘了，没踪丝就是方便。”布雷斯落座前者外侧的位置，搁肘桌案展睫扬唇问询，“假期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特别的计划，你呢？”塞巴斯蒂安扭脸看向左边人。

“我也没，听上去你有想好的提议，布雷斯？”Ominis.

“我是想说我们可以到你的宅邸，我家那位女士估计整个假期都要泡在豪华游轮上，和她新结识的‘信友’探索世界的尽头。诺特先生回去了，他大概也不想跟那个男人待一块，”扎比尼搭上诺特肩膀，“是不是，西奥多？”

“我没意见。”T

“那就拜托二位帮忙看家了。”Sebastian.

“这事不是莫芬在干？”Blaise.

“所以我没打算给你们钥匙。”连塞巴斯蒂安自己都从没用过那间别墅的钥匙。就算没有莫芬和钥匙，这俩人也一定有的是办法进去。

“你是真不客气啊。”B.

“跟你客气只会显得我狭隘。”S.

布雷斯满意地轻笑了下，“你们打算去哪儿？”

“有件东西落在这了，我得去取回来。”塞巴斯蒂安在车站地图上指着距离当前所在位置很近的街道。

“待会儿见。”西奥多说。他们在第九与十号站台间的第三根柱子旁暂别。

凭借某人仅在车站里匆匆一眼的记忆力，从国王十字车站步行到格里莫广场，只用了不过十分钟。为避免违反保密法，奥米尼斯将魔杖揣入袖口，站在那幢联排建筑物前问道。

“你说的地方该不会是这里的12号吧。”他很确定自己处在11和13栋之间。

“你无法感受到它的存在？”Seb.

奥米尼斯刚想给予答复，身旁人就已想好了解决办法。

“对我摄神取念，奥米尼斯。”塞巴斯蒂安语气格外坚定。

“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做？”O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