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毓晚自知此事是因为王洪看不惯她引起的,可到底与她沾染了一些关系。
现在看着掌柜的样子心里有些愧疚,她将袖口中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摆到掌柜面前:“此事应我而起,实在是对不住,我自该弥补,掌柜别嫌弃。”
“罢了罢了,已经传开了,再者说了治病救人的事我便不收你的银子。”
姜毓晚只好收了回去,心道假药材一事定要查个清楚。
昨日一事过后,今日外面排队的倒是多了些女子,许是听闻仁心堂来了个个女大夫。
把脉的白胡子老头看见姜毓晚,直直朝着药柜走过去后,连连叫住了她:“姑娘,姑娘。”
姜毓晚正打算将袖子卷起来取药,听到声音后转身看去,是那个白胡子老头在招手。
“我那逆徒犯了错已经被赶走了,我瞧着你不错,聪明,一点就通,不如你别抓药了。”
姜毓晚闻言心中一顿,她的确需要一个能够直接接触门口这些百姓的机会,便没有继续推脱:“好啊,多谢。”
姜毓晚坐在桌前,门口排队的女子瞧见后纷纷走了进来,面对姜毓晚她们大大方方的说着病症,少了一分芥蒂。
从早坐到晚上,姜毓晚揉了揉发酸的腰和脖子,她朝着窗外看过去,已是傍晚,夕阳染红了半边天,很是好看。
姜毓晚想着她爹娘那个时候是不是常常这样。
接连几日,姜毓晚便是这样,每每回了刘县令府吃过晚饭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刘府一到了晚上,便是最热闹的,吃过饭后,刘夫人拉着姜毓晚坐在一旁说道:“我瞧着你这几日忙里忙外的,不如明日告假就别去了,眼见天越来越冷,便陪我去买几件冬衣料子,”
姜毓晚闻言点了点头,兴致勃勃道:“好啊”
刘夫人见姜毓晚同意后,两人便细细聊着今年的时兴什么冬衣料子,说话间,刘夫人忽然问道:“姜姑娘,听闻你前几日受了委屈。”
姜毓晚一时之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委屈?”
“对啊,前几日有一对夫妇前去闹事,诬告仁心堂售卖假药材,县衙查清楚后贴了告示说是诬告,还说姜姑娘据理力争...”
姜毓晚听完后,心下一顿,这样关于仁心堂的风言风语便会少一些,想到此处姜毓晚笑了笑。
“据理力争我可当不起,只是辩驳了几句。”
刘夫人看着坐在身旁的人会心一笑,还是年少不明白。
“刘夫人,那明日我便告假陪你去。”
“好好好。”
姜毓晚捏着手指,余光远远的看了一眼很快又退了回来。
姜毓晚一大早便起来了,她迷蒙之间睁开眼睛朝着窗户看过去,果然是昨晚忘记将窗户关严实。
她将被子扯了扯转头继续睡着,才想起今日要陪刘夫人去买冬衣料子。
姜毓晚穿了件湖蓝色的衣裙,又找了件披风,在脖子下面仔细绑好,将整个人都藏在里面。
她坐在镜子前,难得动心思将平日里随便梳梳的头发挽成双髻,再在发间插了几只珠钗,朝背后看去梳起的发髻像是个兔子。
姜毓晚不喜往脸上抹太多的胭脂,便在嘴唇上点了些口脂。
她早早的等在前厅,婢女上了些热茶,姜毓晚不喝依旧往玉瓷杯子里倒了一些茶水拿在手里,感受着传来的温热。
谢昭非今日正好要出门,他腰间佩剑朝着外面走去,穿过前厅时,便看见姜毓晚发呆坐在椅子上,谢昭非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姜毓晚今日起的早,等的时辰长了便有些困,她将手里放凉的茶水喝了下去。
“姜姑娘,真是对不住,我来的有些迟了。”
姜毓晚闻言起身朝着刘夫人走过去:“无妨。”
刘夫人不停的打量她:“你今日看起来不同,姜姑娘,你这副模样到像是那家大户人家的女儿?”
姜毓晚面上冷静,说道:“刘夫人说笑了,我的父母只是吴县的大夫。”
“若是仔细想想也不是。”
刘夫人摇了摇头补充道。
姜毓晚同刘夫人一齐上了马车,马车行的平稳,偶尔遇到了什么坑坑洼洼才会晃荡几下。
她听着刘夫人一路上说个不停,在刘府住了这么多天,姜毓晚觉得刘县令一家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两人很快到了那处成衣铺子,姜毓晚在京中时便很少逛这些地方,她进门后便四处看着,倒也不觉得稀奇。
“刘夫人来了。”
店里的小厮连忙迎了上来,看向姜毓晚:“不知这位姑娘是?”
“这位是姜姑娘。”
“两位快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