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处,府兵不知道触碰了什么机关,面前的石门突然被打开了。
顺着里面走进去,四处的墙壁上竟然画满了东西,没走几步就有一处烛火,恍恍惚惚的照在这些壁画上,在往里面走了几步,墙壁上的壁画很是崭新,像是刚画上去的,再往里走,已经能嗅到熟悉的彩油味,这些应该是刚画好的,由于地处偏僻阳光照射不到便长时间都没有晾干。
一路看过去,这些壁画仿佛与万文阁楼那处一摸一样。
几人被府兵带到一处停了下来:“你们都看到了吧,这是长史大人交给你们的任务,早些完成早些离开。”
程毓晚闻言觉得有些可笑,进了此处哪里还能离开呢。
府兵就站在不远处,一直盯着几人。
程毓晚显得没有任何异常,弯腰拿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画笔,瞧见剩余五人呆呆站在原地,她拉了拉旁边人的衣角,眼神示意:“你们干什么呢?”
几人闻言才拿起笔。
程毓晚忍着暗道里的凄冷,阴森森的,她心中有个猜测,之前的画师离开后都没有被人发现踪影,怕是就埋葬在这处暗道里,想到此处,手上不禁颤了颤。
她朝着暗道的里面看了看,这一路不会都要用画工画完吧。
程毓晚笔下动着,发现墙壁上仿佛还有一层旧画,已经模糊不清,若是仔细看去才能看清画着的什么。
身旁的人碰了碰程毓晚:“兄弟,我们什么时候行动啊?”
程毓晚盯着墙壁:“别急,等着。”
她看着远处那些府兵,一个人再精神也有出神的时候,几人就这样耗着,暗道内漆黑冰冷,瘆的程毓晚的腿有些发疼,她忍不住弯腰揉了揉。这伤怕是之前在程家留下的。
她忍着疼,咬牙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府兵。
一路上被带进来,拐了好几个弯,若是走错了便一切都完了,想到此处,程毓晚用笔在墙上画着一路走进来都有那些地方。
顺着这处点着灯的暗道出去,离开暗门便是一处空旷漆黑的地方,一直向前走就能到刚进来时那个长满野草的洞口。
程毓晚手中不停,想着谢昭非那边怎么样了。
谢昭非送了食盒后离开屋子,便将手下都召集起来,自己却翻墙出了府。
“你们在周围仔细一些,倘若有人送出消息,一定要将人活着带出来。”
手下纷纷围在那处阁楼处,毫不分心的盯着里面的动静。
谢昭非出府后换了一身衣服,腰间挂着醒目的玉佩,那玉佩正是新皇赐予之物,意为见此物者如圣上亲临。
西北都督府内部鱼龙混杂,早已分不清谁是忠心朝廷之人,里面的人无一人可靠。
倒是关州刺史是个可靠的,这人乃是朝中一股清流,这么多年才堪堪做到了刺史,谢昭非拿着玉佩表明身份后被小吏连忙引了进去。
关州刺史一身官服,连忙去见谢昭非。
“谢大人,有失远迎啊,不知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谢昭非将腰间的玉佩取下,上面刻着金龙衔珠,直接了当:“半炷香后,带着你的人围了都督府。”
刺史闻言一震,他来此处上任时,便知晓都督府行事之乖张,奈何他人微言轻做不得什么事,如今倒是有了发挥的机会。
“好。”
谢昭非来的快去的也快,离开刺史府后直奔都督府,翻身进了里面。
一路朝着长史处走去,此时的都督府仅有长史一人。
谢昭非脚下无声,拧了门口守卫的脖子,无声的走了进去。
屋子里传出一阵阵女子的笑闹声,谢昭非推来房门,嘎吱一声。
他一步一步从黑暗中走出来,坐在凳子上的长史看到来人后一惊,连连将坐在身上的人推开。
那女子看着屋内的气氛不对,连忙穿上衣服想要跑出去,谢昭非眼疾手快,拿起放在屋子木架上的剑,挡在那女子脖子上:“就待在这儿。”
说完后,直接坐到长史一旁的凳子上,一言不发,冷气袭人。
“你,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长史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朝着院子里看去,顺着窗户,三三两两的府兵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谢昭非转眼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长史:“原来你这么怕死。”
长史闻言跪在地上:“求求你,放了我吧。”
“你到底是谁?”
谢昭非冷哼一声,寒气袭来:“起来,将画师带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