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忧沉吟片刻:“他不会轻易认输,但这次,他面对的是明玉昭,一个同样聪明的对手。我担心的是,他可能会为了证明自己,而做出一些冲动的决定。”
“那我们……怎么办?”
凌忧抱着剑,双手交叉在胸前:“既然我们不能阻止他,那就在他行动时,确保他的安全。同时,也不能让他真正得手。”
嬴非闻言,心中稍安。他深知凌忧的智谋与剑法,有她在,至少能多一份保障。
三日之期很快到了。
月落星沉,徐州府衙内外一片寂静,唯有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
府衙内的灯火稀疏,大多数房间都已熄灯,但在这宁静之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暗流。
凌忧守在东厢房附近,这是明玉昭为盗圣安排的逃生之路,其他三面都遍布人马,他就算盗走宝物,也只能从这里逃离,到时候,就要将他在这里一举擒获。
凌忧也知道,赵玥若真敢来,定会选择在此时此刻,月黑风高之时动手。
而明玉昭布下的局,看似天衣无缝,实则也藏着几分未知与变数。
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漫长而紧张。
明玉昭与众人分开行动,也不知埋伏在了哪里,令人捉摸不透。
府衙中的灯又灭了几盏。
一个黑影悄然闪现,他并没有靠近放着假印的正堂,而是直接冲向府衙门口的匾额之后,夺走了那枚徐州府衙真正的大印!
几个捕快根本不是此人的对手,很快就被一一放倒。
但此时,在暗处埋伏的弓箭手和其他捕快从府衙外蜂拥而至,封锁了他的去路!
他只能顺着那条已经为他定好的路线逃。
黑影刚逃进东厢房附近,四周便亮起重重火把!
明玉昭从暗处一跃而出,拔出手中的刀,高喊道:“围住这里,别让盗圣跑了!”
没有人逃跑,凌忧也没有出现,仿佛这东厢房中就没有人一般,死寂。
明玉昭高声喊道:“凌忧,府衙大印的真实位置,只有你我知道,现在真印被盗,你盗圣的身份已经暴露,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惊,但没人敢不相信明玉昭的判断。
在徐州府众人的心中,明玉昭是永远正确的,他从不会犯错误,而且冷静地出奇。
他曾经带人肃清了徐州方圆几百里的大小贼匪,一直身先士卒,从不怯战。
难道凌忧真的就是那假扮盗圣之人?
有一个新来的小捕快嘟哝了一句:“凌女侠一直和我们一起查案,她怎么会是盗圣?”
现场响起一顿嘀嘀咕咕。
明玉昭本不想理会这些人,但他必须稳住局面。
他将刀一扬,高声道:“凌忧,你还不认罪?自从你第一次拿出盗圣印字,我就知道你的身份必然不简单——盗圣留下印字的事,虽然城中都已经传遍了,但见过印字之人,都是参与此案的机要之人,其他人怎么会知道盗圣的图样,并且仿制得一模一样?若说你和盗圣从来没有过勾结,恐怕让人难以信服!”
“其二,每次我们一同率领府衙捕快守卫秘宝时,盗圣从未出现,这说明,有我在场之时,你无暇分身去犯案。一旦我们分开蹲守,盗圣总能精确地在我们守卫范围之外出没,你又如何解释?而且那日,我受到盗圣的袭击,之后你就很快赶到,难道这也是巧合?”
东厢房中依旧没有回音。
明玉昭的脸色有些难看。
东厢房四周的火把将夜色照得如同白昼,但东厢房内依旧是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明玉昭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尤其是那些对凌忧抱有敬意的新人捕快,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困惑。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众人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明玉昭的眉头微微一皱,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然而,就在他准备进一步行动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