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路行云将视线落回到CPA模拟卷子上,她用计算器按了两个数,写下答案,“你去看看,我没瞎说。”
钟浅晴撇了撇嘴,刚想走,眉毛又挤到了一起。她从面前的书柜旁抽出一件衣服,转身抱着衣服出去了。
她火冒三丈地来到衣帽间,打开挂T恤的柜门,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只见,路行云的T恤和她的T恤混挂在柜子里。由于实在太多,衣服的下方还塞了很多件。没有一件衣服是叠好的,有的被攒成了球,有的被翻了面,皱皱巴巴、奇形怪状。
路行云一定是洗烘了衣服,懒得叠就塞进来了。
她耐着性子将衣服全都掏出来,一边用挂烫机熨,一边重新挂到柜子里。不仅如此,她有条不紊的将两人的衣服一人一侧分开挂放。在她的精心收拾下,衣帽间很快腾出了地方并且看上去井然有序。
“还得是你。”路行云抱着双臂靠在衣帽间门口,大言不惭地笑着。
钟浅晴不想理她。她知道路行云乱,但无论是C市的房子还是B市的路家,钟浅晴住的日子有限且留有的衣服不算多。所以,她之前没那么在意。现在不同了,本来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家眨眼间就会变得混乱不堪,这让她感到郁闷。
“生气啦?”
她推开她,前往厨房拿了一盒酸奶,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宝贝——别生气嘛——”
这次买的酸奶怎么这么涩,一点不好吃。她面无表情的吃完酸奶,将盒子扔进垃圾桶,转而又打开了冰箱。嗯,吃的还挺多,再吃个黄桃罐头吧。
“我来、我来。”路行云见她拧瓶盖有点费劲,抢过罐头,用掌心磕了一下瓶底,一拧就开了,“吃多少?”
“……”钟浅晴嘴唇上翘,抬着眼皮看她,不说话。
“嘿嘿,三瓣?”
“嗯。”
路行云小心翼翼地挖了三瓣黄桃到碗里,然后向碗里倒了点糖水,双手奉上。“您请。”
“勺。”
“对。”她拉开橱柜侧门,是一个暗藏的刀碗架。
厨房几乎都是路行云在用,她已经对厨房里物品的摆放位置了如指掌。每天上班前,她不仅会吃完自己的早饭,还会顺手将钟浅晴的那份也做出来并放进保温柜。
黄桃还是挺甜的。钟浅晴默默吃完后习惯性地将碗递给路行云,对方转身就把碗给刷了。
姐姐大部分时间还是挺好的。
“来。”钟浅晴理了理心情,主动牵起路行云的手,坐到沙发上,“刚刚是我不对,又乱发脾气了,对不起。”
“没事儿。”她笑嘻嘻地看她。
“可是衣服的事情我说过很多次了,你为什么就不听呢?”
“听,是我忘了,我下次注意。”
钟浅晴长吐一口气,“下次注意”这句话她听的耳朵都长茧了,而且不止在乱扔衣服这一件事上。说着、说着,她就觉得沙发有点铬,随手从屁股下摸出一本书来,书名——《小妇人》。她又叹了口气,将书放到一旁。
“你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就是随意惯了,赖我。”路行云见她表情落寞,心疼了,将她拉进怀里,“从明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乱扔衣服了。”她顿了顿,“还有书。”
“拉钩。”
“哈哈,好,拉钩。”
“如有再犯怎么办?”
“呃……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哈哈,成。”
肚子里憋什么坏水呢?路行云见她喜笑颜开,眼底的光忽明忽暗,笑容调皮,便知道她不生气了。
她懒得多想,双手托起钟浅晴的脸颊,没有浅尝辄止,舌尖直抵对方唇齿深处与其缠绕在一起,琼浆玉露,融会交合。
这是专属于二人世界的快乐,这几天一贯如此。她们走到哪,吻到哪,家中只有她俩,情到深处时越发的肆无忌惮。
钟浅晴一如往常地跨坐到路行云的身上,她喜欢居高临下的吻她,爱极了她仰着脖颈渴望的样子。她会将一个个轻吻落在路行云的脸颊两侧,额头、鼻尖,耳廓……她还会轻轻含住她柔软的耳垂,继而向下……
路行云喜欢钟浅晴高高在上的姿态,她喜欢仰着脖子看她,爱极了对方反客为主的强势。她会不顾一切地回应她的深吻,全身心的感受她的热情。彼时的她无法思考,钟浅晴想做什么都行。
事实证明,路行云随处乱放的东西可不止是衣服和书。
夏日的太阳炽热如火,金色的阳光下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梦似幻、热烈异常,那是翻滚于天际的火烧云。
不远处,七八月的知了还在繁衍期,它们用力地震动腹部鼓膜,快速且持续的欢叫着。这声音不似先前吵闹,竟变得唯美动听,带有大自然独有的原始腔调。
爱与欲望,难舍难分。她们遵循本能感受彼此,呼唤彼此,让对方感知彼此。
这是造作又放肆的一周。
钟浅晴的家里处处是她们爱情的影子,每个角落都留有专属于她们二人的自然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