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次柳儿与我说道,他奉命出宗,查得可严了,又是需要签字又是需要文书的。”柳儿是苏温询的杂役朋友。
“谁知道呢,或许今日他们心情好,便放我们进来了。”许可钦随意瞎扯。
“有可能。”苏温询决意下次想出宗时贿赂一下巡逻的看守弟子,也许心情一好便也让他出去了。
两个看守已经瞧不见御剑飞行的两个人的身影了。
“大师兄怀里抱着的那个是谁?”
“好像是叫苏温询的,是个小杂役。”
“大师兄身份尊贵,为何抱着个小杂役?”
“这我如何知道?不过我倒是听说,大师兄一直和一个小杂役关系很好,说不定就是他。”
“但我听说,宗主不是一直有意将大师兄纳为少宗主的道侣,他如何还与一个杂役搂搂抱抱?”
“搂搂抱抱怎么了?兄弟之间就不能搂搂抱抱了?”
“我们抱一个?”
“起开,真恶心......”
“你还说......”两人的声音逐渐消失在晚风中。
苏温询受欺负惯了,于是他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处境。
大师兄平日里太忙,经常不在他身边,就算他护着自己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于是他便想着从少宗主段语念那处下手。
他听旁人说起段语念经常得食用一种叫留香丸的丹药,那药是宗主特意从药仙谷求来的配方所制,能针对少宗主个人的体质提升修炼的速度。那药中有一味药材叫留香草,合欢宗后山上便有。但这留香草不是那么轻易就能采到。它不仅生长在悬崖峭壁,且数量稀少,还与其他的植物外形相似,如若不是有足够的能力,是很难摘到那草药的。
苏温询虽然对修炼一窍不通,但他精通草药。自儿时起他就喜欢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摆弄花花草草,读一些与药草有关的书。曾经他想靠自己炼药以提升体质,能够有资格修习合欢宗的心法。
但在多次尝试失败后,他还是放弃了,炼药这条路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老师,单靠自己摸索是根本成功不了的。
虽然如此,但他也因此养成了能快速熟悉草药植物的本领。
于是在一个清晨,他踏上了去替段语念采摘留香草,借此讨好他的路程。
苏温询带了一把镰刀,背上背了一个小筐便出发了。早晨太阳刚显露姿色,整个山间还雾蒙蒙的。他用镰刀将杂草斩去,给自己开路。但他找了一圈,好几个悬崖峭壁都找遍了,都没瞧见那一丝一毫像留香草的植物。
他坐在地上,将镰刀扔到一旁,重重的哀叹了一声。
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快到他该干活的时候了。
他整理了下衣着,捡起了被自己丢在一旁的镰刀,正打算下山之时,却忽然听到了微弱的喘气声。他止住了动作,想听得更清楚些,以便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等他再次确认之时,发现这喘气声更加清楚,也更加急促了。
这山上竟不止他一人!
或许有人和他一样,上山采药或是修炼之时发生了什么意外,被困于此。于是他开始呼喊,“有人吗?有人在那边吗?”
没有人回应。
于是他不再呼喊了,企图根据这喘气声的来源找到这受伤之人。
他努力寻找了一会,终于在一个小山坡上看到了一个一身黑衣,半昏迷在地上的男人。
他赶忙放下了小筐和镰刀,跑了过去,将那人翻了个面。
只见那人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唇色惨白,双目紧闭。他抬手摸了摸男人的额头,发现温度出奇的高。
“糟了,烧得这样之高可如何是好?”他焦急的环顾四周,茫茫一片杂草丛生。
“我力气太小,怕是背你不动,你在这等着,我去山下寻几个弟子来。”说完苏温询就作势要起身。
那个男人却在此刻忽然伸出了手,捉住了苏温询的衣袖,他很勉强的睁开了眼睛,瞧着苏温询,边喘边说:“别,别去,不能叫人。”
“可是你现在好像在发很高的烧,我也无法一个人带你下山......”苏温询为难道。
“不要,不能去......合欢宗......”那人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些话,仿佛费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苏温询奇怪,“为何不去?难道你做了什么坏事怕长老们责罚才逃到此处?”
那人只是一个劲的低声反复重复那几个词语,“不能去,别去......”
苏温询沉默了片刻,妥协道:“好吧,不去便不去,那你在此处等着,我去附近瞧瞧有没有方便落脚的地方。”
说完,他就起身向更远处走去。
他走了好一会才终于在山腰处发现了一个山洞,他壮着胆子进去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他折返回了那个男人所在之处。
等他回到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时,他发现男人已经昏了过去。于是他只好一点一点将那个男人拖到了山洞里。
这时却忽然下起了雨来,天空乌云密布,雨水沙沙的打在草丛山林间。
苏温询看着这大雨滂沱的样子,深深叹了口气,今天怕是没法准时回去干活了,不知道又要挨多少顿骂。
他走到了男人身边,他要看看这个人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伤。
男人的身材很好,腹肌明显分明,但苏温询此刻却无暇关心这些,他看到了男人胸膛上两道又长又深的疤痕。看起来像是用刀划出来的,那伤痕还在流血,虽然已经做过粗略的处理,但因为不够精细,一副十分狰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