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
这就是你刻意降低存在感吓得我以为墨镜自己飞走了的原因?
亏他还下意识地把白羽归为自己人,基本没抱有警惕。
略显无语地戴回墨镜,伏特加打了个哈欠:“对了,我还没有和你说过这次出行的任务……”
任务目的是招募活动于欧洲多国的连环爆炸杀人事件的杀手「普拉米亚」,根据当地组织成员的情报,普拉米亚的主要据点位于俄罗斯,最近几天对方与某位政客产生联系,留下了一些痕迹。
“为什么需要您千里迢迢到俄罗斯来做任务?”白羽疑惑。
伏特加回答道:“我曾经与普拉米亚交过手,本地的组织成员希望我可以协助追查目标的下落。”
……和普拉米亚交过手?伏特加?
不行不行,琴酒说过,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
————
这趟航班既没有碰到气流,也没有遇到劫机、袭击和案件,安全地降落在了莫斯科的机场。
只是勉强分清单复数六格的霜月最后背了半本「临时应急一句话」,此时瞪着指示牌上的俄语陷入了沉思——为什么没有标注其他语言?
哪怕是标中文也行。
她只能看懂一个单词,那就是「莫斯科」。
口中冒出一串流利的俄语从机场员工手中接过手提箱,伏特加抬头瞥了眼路牌便迈步走向机场外:“这里的路很复杂,跟紧我。”
机场里人很多,霜月下意识加快步伐跟上去,随后就发现伏特加似乎特地放慢了脚步。
在这一点上,他倒是比琴酒体贴得多。
“前辈,您来过莫斯科吗?”她故意问道。
伏特加没有回头,声音却传到了她耳中:“算是吧。”
————
莫斯科属于温和的温带大陆性湿润气候。极端气象十分频繁,从十二月会开始漫长的冰雪消融期,降雪量大,平均年积雪期长达一百五十天左右,冬季长而天气阴暗,此时的气温大约在零下。
霜月一路盯着路边的积雪看得起劲,丝毫不觉得气温有多寒冷。
这次他们并没有入住金碧辉煌的大酒店,让期待着填报销单的霜月颇感失望,不过落脚处的炸药库存很快弥补了这一点。
伏特加将她送到当地的安全屋后就出门了,他看上去有些心事,向她交代时显得心不在焉:“我晚上回来,到时候给你带点特色食物,如果要申请装备就上内网联系本地的后勤,他们都会英语。”
意外地是某些酸涩的情绪呢……
霜月摸了摸下巴,望着伏特加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这种带着些许不情愿与怀念的复杂心情糅合在一起,难道是因为回到了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亦或是要去见久别的故人?
在她被放出实验室前,琴酒与伏特加已经是多年的搭档,琴酒显然对伏特加更了解,那么也很可能知道伏特加与俄罗斯的渊源。
等等,她记得当年作者访谈中曾提到过伏特加会在夜里「因为思念故乡而流泪」,难道说……
仔细想想的话,伏特加就是俄罗斯的传统酒类。
这多少有点微妙了。
她扒拉了一下从床底翻出的炸药,开始思考这次要捏一些什么样的炸弹。
————
莫斯科近郊,地下酒吧。
现在天还亮着,酒吧门口挂着粗糙的木质牌子,那块牌子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了,经过这里的风吹雨打已然显得破破烂烂,上面的文字被反复描摹过好几次,此时向外的一面正标识着休息。
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的魁梧男子在门前站了片刻,拿起木牌拂去上面的雪花,前前后后翻了翻。
“嘿,新来的?”路过的厚大衣男人喊了一声,“这里晚上才开张,如果酒瘾犯了就去新街!”
伏特加慢吞吞地方向那块木牌,转过身:“格尔曼还在这里吗?我是说,格尔曼·伊万诺维奇·米尔诺夫。”
路人男子明显愣了一下,不太确定地看了眼酒吧门口,又不太确定地看了眼伏特加:“如果你说的是格拉——我是说,地下酒吧的店主,我想你没有找错地方,不过他白天很少醒着……”
他们很少称呼全名,平常大多用名字和父姓,禁酒令时期偷偷碰头的酒友们也不会过问彼此的姓名,自然也不确定对方所说的格尔曼是不是他所认识的格尔曼——格拉就是格尔曼的简称。
酒吧的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打开,一个络腮胡脑袋探出头,在看到伏特加时露出了笑容:“既然来了,就快进来吧。”
紧接着,他向路人男子打了个招呼:“下午好,马拉。”
“噢,下午好,难得看到你在白天出没。”被称作马拉的路人男子回道。
“当然是为了接待一位故人。”格拉挤了挤眉毛,将厚重的木门打开了一些好让伏特加进去。
听闻此言,马拉耸耸肩:“那我就不打扰了,晚上还是照旧开门,对吧?”
-
地下酒吧内黑漆漆的,只有吧台开了盏灯。
格拉反锁上门,上下打量了一番伏特加,率先走向吧台后:“好久不见,托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