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路是英国每个地方都会有的那种小街道,沿路修建的两层独栋带花园的房子鳞次栉比,用规整的低矮漆上了褐色颜料的杉木栅栏整整齐齐地紧挨着排列成一条长长的住宅区。
和所有的社区一样,这里的人们友善,和蔼,会偶尔和邻里相亲们分享下午茶,也同样热衷于植物。他们在这条路上栽满了伦敦梧桐,一到秋天,那些金黄色的叶子就像是从地上生出的阳光,铺满了整条道路。
似乎这条街上的所有居民都十分寻常,就像是随处可见的因为没有子女而养了许多猫的独居老太太一样,费格太太似乎也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老太太。
不过也只是似乎而已。
从早晨开始,费格太太的屋子就罕见的极其安静,偶尔有一些牵着狗的人们从她家门口走过,也只是抬头看一眼房子,就继续往前走。没人会去关心一个孤僻的老太太。
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从费格太太的后门窜了出去,带着呼啸的风声和凛冽的寒意。
带着扑簇簇的声音,灰棕色的羽毛落下,被一只苍老,满是凸起的血管的手捡了起来。
邓布利多把猫头鹰羽毛放到了一边。他的眼前是一只拥有灰棕色羽毛的矫健猫头鹰,拥有着锋利的眼睛,黄色眼瞳就像是黑暗中的豹子捕猎时的眼睛,在昏暗的校长室里发出摄人的黄色光芒。
它坚硬锐利的黑色鸟喙上叼着一份洁白的信封,看上去薄薄的,似乎没有什么内容。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汇报吗?
邓布利多接过那封信有些疑惑。他拿出放在一旁的生鱼片抛给了猫头鹰,这只猫头鹰弯了弯眼睛,精确地把它叼住,显得十分高兴。
他记得费格太太是一直住在德里斯一家附近的,只要没有特别紧急的情况,她一直都不会来信,也不会轻举妄动暴露她和魔法世界的联系。
他拿来裁纸刀,把信封小心地划开了。他抽出信纸,读了一遍,大概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英国那么大,没想到欧文居然就那么凑巧地遇到了哈利。
他看着信纸上写的“金色长发,穿着黑色西装的少年”内心更加肯定了。
但是他的心很快就被猜疑填满了。就算是欧文身上背负着潘德拉贡家族的枷锁,但是他很难不怀疑欧文和哈利的相遇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
欧文所居住的地方离女贞路至少有一个钟头的路程。
棕色的大猫头鹰意外的乖顺,它规规矩矩地立在桌子上,孜孜不倦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时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捏着信,站在校长室唯一的窗口,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向外面。他的目光幽远,掠过了草坪,仿佛跨过山海,落到了黑暗森林,落在了和纳吉尼一起隐匿在最幽深的深渊深处的伏地魔身上。
————自从霍华德老先生的遗体被火化后,斯塔克一家就暂时留在了这里,不过准确来说是玛利亚和托尼留在了这里,而霍华德斯塔克由于一直在进行一些无法透露的工作提前返回了美国。
不过对于管家而言,多两个人也不错,至少能让这个逐渐冰冷的庄园热闹起来。自从庄园里和小少爷有所联系的人逐渐逝去,小少爷就像是绷紧的风筝线,不知何时就会脱离线轮。
在这一段时间里,欧文就像是如饥似渴的海绵,吸收这着自理查德和亚瑟传授的所有知识,除开不久前和哈利的相遇,他几乎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只有在吃饭的时候才能在餐桌上看见他,其余时间他几乎就象是这栋庄园里存在的幽灵一样来无影去无踪,有时候托尼都在好奇他平时都去那里了,但是也只得到管家不要进去那一栋在主楼旁边显得极其不起眼的小别墅里面打扰欧文的提醒。
但是显然,托尼并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乖孩子,现在的他无疑是一个极其叛逆的大男孩,就从他总是和霍华德先生对着干就能够发现。
因此托尼打定主意要偷偷溜进去,他完全不认为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小男孩会有什么秘密或者是搞什么实验。他极其自负地认为没有人能够和他一样拥有一个天才一样的大脑。
夜深人静,黑暗如同幕布倾泄,包裹了整个世界,只有月光还在散发着淡淡的冷黄色光芒。
托尼拿着微型手电筒走在庄园里,他需要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到玫瑰花圃里探出头来的玫瑰花,它们漂亮的脸蛋下是带刺的枝叶,稍有不慎就会划烂衣服或者是划破皮肤,留下一道渗出鲜血的豁口。
现在在他眼前的就是那个神秘的房子,和所有普通的别墅不一样的地方也只有这栋小别墅的外轮廓上有着更多镀金装饰,这让它虽然在偏离的角落里,但是依旧和整个庄园的风格统一在了一起,并不会显得不和谐。
托尼碰了碰门。
大门纹丝不动。
显然,是欧文把门锁上了。托尼盯着房门,什么人会在自己的庄园里锁门啊!!
他内心的探索精神和好胜心被激起,他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对着锁孔就塞了进去。
随着细微的咔哒声,门漏出了一条小小缝隙,一切都很成功。托尼在心里给自己比了个剪刀手。
他轻轻推开门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