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乔席云他……”她停顿片刻,“他之所以专注炼药,就是为了治疗隐疾,还有身上的疤。”
“什么隐疾?什么疤?”
“还能是什么隐疾。”骆青斜眸,一副别问我我不好说的样子,“至于那个疤,哎呀,你们是没见过,老长一条了,就这么从脖子后面一路下去,所到之处皮开肉绽,脓血横流。不然你们以为他身为修士,干什么每天都要洗澡。”
“啊?”
“啧啧啧,你们是没看到,每次送进去的水都是干净的,出来后全是脓血,那味道,咦,知道鱼臭了两天什么味道么?保证你闻一次三天都不想吃饭。”
“那你之前茶饭不思也是……?”
才不是!老娘那是跟他在药罐子里泡了一天恶心的!骆青心里反驳,面上却眼神真挚,连连点头,然后又添油加醋描绘了一番,将那伤口说的狰狞恐怖,世上罕见。
再看四人,显然是被吓到了。得亏他们来得晚,没有看见青石关隘的惨状,不然才不会这么容易被骗。
“所以也没什么好看的了。”骆青摆摆手,“本来这种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咱们这么多年下来,也是同气连枝的关系了,我这才说的。这事你们自己知道就好了,千万别说出去啊。”
四人连连点头。
“知道就好,我们快下山吧。”骆青招呼道,“喝酒喝酒,看乔席云能有喝酒爽快。”
说着就要下山。
“不对啊。”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了疑惑的声音,“你刚才不是说,你没看过么?你说,你该不是想骗我们下山,然后自己去偷看吧?”
“天地良心。”骆青立刻转身惊呼,“你我认识这么多年,我哪次独享了?”
“也是。”见她一脸真挚,女修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可是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拜托,我们朝夕相处,总会瞥见一两次吧。”骆青翻了个白眼,“非要我发誓不成?走吧走吧,一想起那个画面我就倒胃。”
说着就把人推搡下山。
见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宴席后,骆青长舒了一口气,脚步一转,哼着歌朝山里而去。
“哼,笑话,给你们上去了,老娘之前扣的洞不就被发现了。”
这个好色的小妮子,早就在人家入驻青石关隘的第一天就找到了绝佳的偷窥之处,只是碍于没有机会才未能得逞。
“哼,乔席云这家伙,整天冷冰冰的,就是知道使唤我,老娘这次一定抓到他的把柄,翻身做主指日可待!”
骆青的算盘打得响,脚下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上了山,果然听见了淅淅水声,骆青面色一喜,立刻屏息敛去踪迹,足下运起锦绣八式中的行云诀,一溜烟地钻进乔席云所在的隔间。
这行云诀术如其名,行走如云,不留痕迹,算是高深身法。
不过创造它的沈月晞怕是也没想到,自己的招式竟然成为了徒儿大饱眼福的帮凶。
进了隔间,那里果然有一个小洞,骆青面染红晕,搓搓手,直接凑了上去。
入目所见,雾气缭绕,水池中水声淅淅落落。
雾气之间,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影,肩宽腰窄,腰部以下浸入水中。长发束起,那一截平时压根看不见的白皙后颈在雾气中更是明显。
“啧,没想到乔席云每天只是炼药还能有这么好的身材。”骆青看着眼热,心中不免点评起来,“这模样倒是比五韵楼那些柔弱仙子看上去结实多了,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当然,后半段是她自封的。
骆青自诩阅人无数,且毫无心理负担。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这世上可没有只准男人偷窥女人,不准女人偷看男人的法理。”
正欣赏着,雾气渐渐散去了。
原本还沉浸在美色的骆青陡然一惊。
她看见,乔席云的背上,的确有一个巨大的伤疤。
虽然不曾化脓,但十分狰狞,手腕粗的疤痕从蝴蝶骨而下,一路蔓延进水中。所到之处还有不少小拇指宽的细小伤疤。
也不知道是怎么留下的。
“咚!”
骆青跌坐在地上,听着这一声,心中直呼“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她立刻转身,跑出隔间,脚底生风快速朝外跑去。
走出两步,腰上又多了一圈熟悉的绳子。
不过这次,她手脚一并被捆住,压根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你在做什么?”
带着寒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骆青颤颤巍巍地转身,正好看见一双冰冷的眸子。
哦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