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之再见彭啸时,对方又变成了初见时的豪爽洒脱。
大典之事结束后,文昭之受邀来到了彭啸在住院的住处。
“文小子,听少主说,是你在双炎城救的他?”彭啸大刀阔斧地坐在院中,看见文昭之进门,越看越觉得顺眼,“如此,老夫还得多谢你。”
文昭之不好意地摸了摸鼻子:“说不上是救,真正救了少宗主的,其实是骆师姐。”
“哦?原来是骆丫头。”彭啸嘿嘿一笑道,“难怪今日少主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文昭之不确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眼下他心心念念的只有道天心法的后续,于是抬手问道:“彭师叔,今日登门,晚辈还有一事想问。是关于当初您送的那本心法。”
“哦,那本啊。”彭啸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不记得哪届三宗交流会时顺手买的,怎么,不合心意?老夫可没有给你换的了。”
“彭师叔误会了。”文昭之连连摆手,“那本心法正是晚辈所需,多谢师叔。只是晚辈注意到那本心法乃是残卷,只有上册,所以想问问下册的线索。”
“这样啊。”彭啸双手抱头,向后一倒,望天思索许久后摇头道,“时间久远,老夫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来卖着心法秘籍的人是何相貌。这样吧,离下一次交流会还有五十年,这段期间老夫也帮你打探一二,若是有消息最好,没有的话,你恐怕得自己走一遭了。”
……
告别彭啸,文昭之正要回去,忽然看见一道影子从余光闪过。
他定睛一看,好家伙,那不就是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他的好师姐听剑么。
这人消失了大半天,现在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若说不好奇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文昭之见天色还早,想着今日一大早柳玄相就带着骆青几人出去玩了,于是敛去气息,猫着身,悄咪咪跟在听剑身后。
这一跟,就来到了一处凉亭外。
凉亭在湖边,再远点还有一座假山,正好适合藏人。文昭之闪身过去,刚躲好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果然是你。”
文昭之借着假山上一个小洞悄悄看去,发现那凉亭内早就站着一个人。
还是个熟人。
柳汗青原本在舞刀,见听剑过来,刀也没收,就这么随意地放在一旁,先前一直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了笑意:“一别多年,你倒是一点都没变啊。”
“一别多年,你倒是老了。”听剑入亭,看见亭内摆上了的酒坛和两个杯子,挑眉道,“我们之间好像不是能坐下来喝酒的关系吧?”
“当然不是。”话虽如此,但柳汗青还是坐下来,给自己和听剑倒了杯酒,“但你救了空儿,于情于理,这杯酒,我得敬你。”
什么?文昭之听着这话心中一惊,他倒是听说柳玄空被救走的事情,但怎么也没想到是听剑所为。
师姐,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文昭之心中念着。
酒杯递到跟前,听剑却并没有接过,反而是转头,目光落在了被柳汗青随手放在一旁的刀上。
这把刀看着平平无奇,刀柄上缠着的布带也泛着灰,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
“此刀,莫不是当年你我比试时用的?”听剑问道,“今日你拿它出来,莫不是准备用它来砍我?”
柳汗青听后哈哈大笑,他拿起这把刀,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才说:“顺手拿出来的罢了,不过今日既然你来了,不如你我再比试一次?”
“哇,柳宗主如今已是合一期高手,你跟我比试?”听剑故作惊讶道,“还说不是想要我的命。我可是听说了,你把我的画像挂在书房好多年了。难道不是怀恨在心随时准备报复回来?”
说到画像一事,柳汗青面色微红,有些恼怒道:“浑小子,什么都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