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骆青,已经过去了三天。
起初文昭之和听剑以为她在第二层,于是暗地里把第二层翻了个底朝天,人虽然没有见到,但也听到了不少事情。
比较重要的有三件:
第一件事情是东边两派三楼已经打到了白热化阶段,伴随着斗争的,就是不少他们门派弟子舍弃师门,往西跑了。
这点从术宗街道上,两派三楼弟子数目增多可以证实。为此,化作五韵楼弟子的文昭之在行事上不得不更加小心。
第二件事情跟刀宗有关系,有传言说刀宗内部出了大事,现在整个刀宗正在戒严,各个城门口都能看见刀宗弟子在核验往来商客的身份。
这件事情让文昭之比较在意,因为他们想要回到剑宗,要么就是穿过中间的禁林海,要么就是走刀宗作为中转地。如果刀宗那边出了事,他们的行程大概率也会被拖延。
不过担心归担心,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第三件事情总算跟骆青扯上了关系。
术宗和风月楼之间的合作,详情如何自然是不能从外门弟子口中得知,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风月楼的人现在在第三层。
得知这个消息的文昭之仰头看向已经看不到顶的城墙,转头去看听剑。
文昭之:【师姐,第三层我们进不去呀。】
听剑:【那我们跳过去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文昭之点头,准备开口。
忽然……
他的手臂被人提起,紧接着就感觉到身子腾空,视线也随之快速上移,土灰色的城墙一眨眼就到了顶。
“啊唔唔唔!”
他才开口“啊”了一声,嘴巴就被听剑死死按住,再松开时,两人已经落地。
“叫什么?”听剑把人松开后,看着他皱眉道,“你想把守城的人都喊过来?”
“不是……”文昭之的心脏此刻跳得飞快,他缓了口气这才说道,“师姐你也不提前说一声,给我一点心理准备。”
“什么啊。”听剑道,“不是你说从这边过去么?我说跳过去你点头了啊。”
“啊?”文昭之捂着脸,“我是说我们进不来。”
“所以要跳过来啊。”听剑摊手,语气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
“行吧……”文昭之拉长了音,“这么熟练,难怪术宗专门立个牌子不让师姐你进来。”
“总之,我们进来了,你有意见?”听剑歪着头,斜眼看他,那眼睛仿佛在说“你只要敢点头我就弄死你”。
文昭之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连忙转移话题:“我们先去找乔师兄,看看他是否知道骆师姐的下落吧。”
乔席云的住所并不难打听,文昭之他们只是随便拦下了一名弟子就知道了对方的落脚之处。
这一路走去,他们竟也没有遇到盘查的弟子,想来是对这老祖布下的阵法十分自信。
……
骆青被他们找到的时候正在院中倒炉渣,她袖口挽起,用绳子绑住,一副干练但呆板的模样。她熟练地将炉渣倒进一旁的土,然后拿着一根小木棍十分娴熟地搅拌着。
“几日不见,师妹怎么开始给人打杂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骆青猛的抬头,只见院墙上坐着一名蓝衣青年,右腿支起撑着手,左腿惬意地悬空晃动着,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青年旁边,还有一个正在努力爬上墙的少年。
少年整个人趴在院墙上,朝着骆青挥了挥手。
正是听剑和文昭之。
“亲人啊!我可把你们盼来了!”骆青原本还有些颓废的模样顿时一扫而空,手中的小木棍都没丢就直接跳上了院墙,拉着听剑的胳膊,一副得救的表情开口:“你们再不来我就要被姓乔的折磨死了!”
说着她就把这几天的经历说了一遍,事情不长,但她说得声泪俱下,言语间乔席云已经成为了不周界的黄世仁。
“所以你打碎了人家的琉璃盏,被留下做苦力,期间还炸了人家丹炉几次,现在被人以不专注为由,强行压着修炼?”听剑三言两句总结了她这几天的遭遇,咥咥然道,“我怎么觉得这个主意听上去不错呢?师叔为了让你修炼操碎了心,现在终于有人能治你了。”
“师姐!”骆青用水汪汪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嗔怒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你的师妹我!被!人!欺!负!了!你就说你负不负责帮我讨回公道!”
“听上去你才是没道理的那方吧。”听剑话说到一半,肩膀就挨了骆青这么一下,于是她从善如流道,“但我向来帮亲不帮理,当然为你负责啦。”
骆青听完顿时眉开眼笑,立刻扑进听剑怀里:“我就知道师姐你最好了。”
文昭之虚着眼看着她们互动,正想吐槽。
突然……
寒鸣忽然出现在手中,等他反应过来时,剑已经横在听剑和骆青前面,挡下了一枚飞镖。
三人朝着飞镖飞来的方向看去,发现乔席云和他的两名童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院中。
冰冷的视线落在文昭之身上不到一瞬,就重新看向还抱在一起的一男一女。
动手的是青竹,他见自己的飞镖被拦下,正想着要再扔一枚。
乔席云先他一步出手了。
文昭之也说不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看见一幅画卷乔席云袖口飞出,紧接着就是眼前一花,险些从院墙上摔下来。
他稳住身形,抬头时发现乔席云三人已经不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滔天洪水从天上倾泻而下,带着摧枯拉朽之力朝他奔腾而来。
是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