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梨眉头拧成一个结,扔出门儿的话,不说被追杀他的人捡到,也迟早毒发身亡。
如果救人,要是醒了是个白眼狼,农夫与蛇的故事情景再现怎么办?
她这会点医术,可以琢磨点玄学,能掐一掐别人的命,但终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弄死自己不是轻而易举?
青雨梨原地徘徊了几圈,举棋不定,在探了探鼻息,越来越微弱了,恐怕他服用的丹药也撑不了多久了,真的毒发攻心,小命儿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怎么办?”
现在是个必选题。
“唉——”
青雨梨仰天长叹,起身回屋,翻箱倒柜,请出了压箱底的两个金龟子,虔诚的拜了一拜:
“师父在上,徒儿没有办法了,才请您出来,本该沐浴更衣,点烛焚香请您,但是事态紧急,关系一条人命,徒儿没有时间,只能仓促请您,来指引徒儿选择!”
她咕哝咕哝一阵,把龟壳举高过头,然后丢了下来,任其自然坠落。
咵——的一声,两个金龟子腹面朝天,此为阳卦,可顺天而行。
“师父,这是您让救的,如果他醒了把我杀了,就当您想早点见到我吧!”
青雨梨一边咕哝,一边收好金龟子,继续压到箱底。
然后跑到那人跟前,问题又来了:怎么把他弄进屋里?
“兄台,冒犯了!”
青雨梨拽起他的一只脚,使出吃奶的力气,拖出好几米,不过还好,没有形象的重,看着挺高的,证明身形比较纤瘦。
好不容易拉拽到了台阶边,总不能再拉住走吧,头撞到了台阶,装傻了咋办,那还有救治的必要吗?
青雨梨一边容许自己心理活动,一边倒过来,伸过这人的腋窝,拽着他的胳膊往台阶上拉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他是拉到了屋里,自己也出来一身的汗。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简直是自作自受!”
埋怨归埋怨,人都拖进来了,也只有送佛送到西。
先找来一床凉席,铺在地上,把人拖到上面,她是再也没有力气把人弄床上去了。
多找来几个烛台,四面八方都点上,房间瞬间亮堂起来。
“兄台,我要揭开你的蒙面巾了,虽然我不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因为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但是医术讲究望闻问切……”
话还没说完,手已经唰的一下,扯下了面巾:
“嘶——”
青雨梨倒抽一口冷气,这是什么狗屎猿粪?这人竟是昨日那个身材不错,回眸让人一言难尽的络腮胡!
“撞了鬼了,又遇到你!”
“咦,不对呀,脸色应该铁青的啊,按这个中毒程度,除了心脏,毒液应该无孔不入了,这脸色咋没有变化?”
“怎么可能!”
青雨梨从不怀疑自己的医术,因为师父技艺了得,而且肯定她天资聪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不相信自己,怎么也得相信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师父。
再拿过烛台,凑近细看,才发现这人戴了一张人皮面具,特别逼真的哪种,就连她这个大夫,不这样凑近看都不会发觉,而这人醒着的时候,有谁能近身查看?
不但人皮面具逼真,乔装技术还高超,不仔细研究看不出任何痕迹,只能证明这人不简单。
青雨梨又开始摇摆要不要救人了,本来无缘无故的赐婚就摊上事儿了,不要救个人又摊上什么大事儿。
救?
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