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情绪蔓延。
玉浊拿开梦悬的手,想用灵力压制,他刚这么做,梦悬话不急不慢,“师尊还是不要这么做,蛊会催发的更厉害。”
如人所说,他一阵乏软。
抬眼看人,眼底多出一层雾气,他想说话,耳边传来几位弟子的脚步和谈论,声音渐近,玉浊下意识放缓自己不正常的呼吸。
他不知自己是何模样,想来好不到哪去。
浑身发热,身上出了层汗,连站起来都是困难。想捏诀离开此地,又唯恐蛊在之后发作的更厉害。
“带我回去……”,低声说话时,玉浊的声音同样无力。
梦悬与他一同吃下蛊,可毫无症状,那双黑眸紧盯着自己,“师尊说什么?”。
玉浊知晓人是听进去的,那几位弟子停在不远再没离开。仅隔着几层书柜,在安静的书室里,一切声音都会被放大无数。
若发生什么……
他的呼吸再次凌乱,全靠自己强忍着调息。
他不能留在此处,否则……
不再顾及后果,玉浊手中掐了诀。诀法还未用出,梦悬止住他的动作,欺身靠近把他搂在怀里,一阵熟悉的香囊气息萦绕在鼻尖,玉浊埋着头,听到了对方心脏的狂跳声。
“师尊想回去?”
“嗯……”
梦悬没立刻带着他走,这人在犹豫,捏着他耳垂似想说什么,下巴蹭着他的发丝。直到玉浊不安的抬头,那双平日里冷静明清的眼睛满是雾气,眼睫沾连,眼尾更是红的不像话。
“回去……”
梦悬呼吸一窒,喉结滚了滚,一时受了不小刺激,理智在瞬间冲刷大半。
回到房间,玉浊还没反应过来,梦悬的吻就接踵而来。场面一度混乱,影子里有东西跑了出来,若是有外人在,定然会觉得恐怖。
“等等……”,玉浊拽住人的肩膀,见人没有停下,他本想用额头把人撞晕,后脑勺却有只手死死压住他。
情急之下,玉浊咬住了人的舌尖,梦悬痛的闷哼了声,两人嘴里交织着血腥气息。
师徒,师徒……,玉浊一时想到了那卷轴,一阵恶心,眼眶顿时流出眼泪来。
梦悬停下了动作,两人对视,梦悬眸光闪了闪,摸着他眼角的泪痕。
某时,玉浊对自己的厌恶到达了顶点,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为何会在意?因为故事相似,可梦悬是梦悬,他是他,这是两个故事。
玉浊抓着床沿想下床,挪了挪还是没什么力气。梦悬贴过来又啄了啄他的唇,相比刚才的凶猛,现在这人的动作里多了几分试探,小心。
“蛊若是不解,不久后师尊会发作的更厉害。”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蛊会摧残他的意志。就连当下,玉浊也是浑浑噩噩,不清不楚。他的身体因蛊而发热,脑子思绪混乱,可任由如此下去,一切就乱套了。
不行。
“不………”,残存的意志吐出断断续续一个不字,玉浊迷迷糊糊听到了梦悬的回应,但到底说了什么,全然不记得了。
他不再清醒,如陷入一个沉睡不能醒来的梦魇。
整整一夜过的浑浑噩噩,待他再有记忆时,见梦悬正赤/身趴在他的身边,一条蓝灰白相间的尾巴摇晃着搭在他的腰间。
“………”,仔细回忆了片刻,玉浊只记得一部分,后半段断片,一片空白。
他身间的衣物松松垮垮,却也还穿着。下身并无任何不适,身体只觉得清爽,和寻常睡了一觉醒来无差。
侧眸注视还在睡觉的梦悬,玉浊深知他们定然发生了什么,只是大抵没做到最后一步………
蛊毒每七日发作一次,他每七日都会变成这幅样子……下一次呢,是像昨日一般,还是再进一步,玉浊头略发疼,他拢了拢身上的衣袍坐起。
梦悬似感知到他醒了,睁开一双眼睛,搂住他的腰身靠了过来。
蛊没有发作时,玉浊不再觉得自己的身子发热,正常的体温下,梦悬肌肤贴近带来的温度会更高。
可昨日……他会觉得这人身上冷。
玉浊低垂着视线沉默半晌,下床时扯过衣物搭在了那具身躯上,让其穿上。
透过靠近床柜的镜子,玉浊看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一路往下的吻痕,他的唇角也破了,不记得是何时咬破的。
“师尊,”,梦悬已经下了床,贴在他身后靠着他的肩膀上,一双狼耳毫无防备,耳尖抖了抖,“弟子做的好吗?”。
“………”,两人心镜不同,梦悬话里像是在寻求表扬,玉浊则想静一静。
“让我一个人待会。”
梦悬耳朵焉了一半,“嗯……那弟子去做些吃的,师尊先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