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夙回转过头问宋远岑,“季老爷子家有什么人姓池吗?”
宋远岑略一思索,“他家的大女婿就姓池,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看到那个帅哥房客了。”
“这么巧?”宋远岑来了兴致,“那你指给我看看,让我来鉴赏一下,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帅?能把我们乔大少爷的魂儿都给勾走了。”
乔夙回在人群中搜寻池朔年的身影,不仅没找着,还看到了某个惹人厌烦的家伙。
宋远岑也看到了向他们走来的钟瑾呈。
“我就说吧,这个钟二少就是个重度中二病,他肯定会来找你麻烦。”
乔夙回想起和钟瑾呈的往事就觉得头疼。
五岁那年,乔夙回参加了青少年钢琴大赛,获得了同年龄组的第一名,在此之前,钟瑾呈一直是这个项目的金牌选手。
从小就争强好胜的钟瑾呈不服气,苦练两年后卷土重来,如愿获得了第一名,但这却是在乔夙回没参加的情况下得来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后来,钟瑾呈得知乔夙回没参加钢琴比赛是因为去了隔壁小提琴大赛,不仅如此,还轻松碾压众人,夺得魁首。
从小被誉为天才音乐少年的钟瑾呈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尽管乔夙回笑着祝福他获得了第一名,他还是觉得对方是在嘲笑他。
就连梦里都是乔夙回嘲讽他的话语。
“既然你喜欢这块奖牌,那我让给你,反正奖牌这种东西我不靠钢琴,靠小提琴也能得……”
钟瑾呈怒而转学小提琴,可是学了几个月,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和乔夙回简直是天壤之别,最后还是学回了钢琴。
一直到初中,钟瑾呈也没放过他,每年都要找他比钢琴水平,多亏了他,乔夙回的钢琴水平这么多年也没下降。
不过这两年钟瑾呈倒是没来找他了,不知道是病好了,还是更疯了。
抛开小时候的事情不提,钟瑾呈也是个器宇轩昂的富家公子。
钟瑾呈身穿深蓝色高定西服,手持高脚杯,朝乔夙回走来,“好久不见,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乔夙回:“?”
宋远岑:“???”
大哥,你这画风不对啊?!
你不是应该阴阳怪气地质问乔夙回明明放弃了钢琴却又为何在这里弹奏吗?
你这红着脸邀请人家喝酒算个什么事?
乔夙回默默地想,两年不见,钟瑾呈果然是更疯了,连恶心人这种招数都能想得出来。
钟瑾呈俊逸的脸上浮现一抹红云,“刚刚的琴声很动听,不知道你能否赏脸与我喝一杯?”
这两年他算是想通了。
小时候他对情感的认知还不够明朗,以为自己都乔夙回的情绪是敌对,但是青春期的时候,他却频频想起乔夙回的模样。
从前他和乔夙回比赛,想的是一定要胜过他。
后来一次,临近约定的比赛日期前,他想的居然是又可以再见他一面了。
这个想法一旦在他脑海里形成,就再也无法抹除存在过的痕迹。
钟瑾呈自己都觉得他肯定是疯了。
可是不管他怎么逃避,都无法否认一个事实,他并不讨厌乔夙回,甚至对他颇有好感。
因此想通一切的钟瑾呈决定果断出击。
“我知道我们以前有过不愉快的回忆,我为从前的幼稚行为向你道歉。”
这简直比钟瑾呈找茬更恐怖,乔夙回和宋远岑的表情都十分一言难尽。
宋远岑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捏了捏对方的脸,“你是钟瑾呈那个傻大个儿?我没认错吧?皮儿没变,怎么换了个芯儿啊?”
钟瑾呈:“……”
他冷漠地拉下宋远岑的手,“你想死?”
“这就对味儿了。”
找骂成功的宋远岑浑身舒坦。
钟瑾呈懒得和宋远岑贫,他不知从哪儿抱出来一束鲜花,“我是真心的,请你喝酒所占用的时间,我会以你在这里表演的时薪来算,如何?”
这听起来像是另类的施舍。
乔夙回当即冷了脸,“用不着。”
“你放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情,想约你喝杯酒,并没有……”
“二表哥。”
一道清润的嗓音打断了钟瑾呈的深情告白。
宋远岑转头看了两眼,然后猛拍乔夙回胳膊,“卧槽!有个极品帅哥朝这边走来了!”
池朔年走到了乔夙回身侧,微笑着和他轻碰了一下酒杯。
“既然这位哥哥都说他不愿意了,你怎么还强人所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