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校联办秋季运动会的落幕,三中本学期的活动余额已经用完了。
紧接着就是一场又一场的考试。
除了期中、期末两场比较重要的考试,周测卷衡水卷各种试卷轮着往下发,班上有人受寒请假一天,再回来发现桌洞里塞满了卷子。
在一张张卷子、一面面板书、各科老师一遍遍重复知识点的日子里,时间被所有人一起推着往前走,很快,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不到一周时间。
“铃铃铃——”
伴随着铃响,地理老师匆匆走进教室,刚把门推开又被呛得往后倒退一大步,捏着鼻子说:“什么死味儿,你们都闻不到吗?靠窗的把窗户打开通通风。”
窗户打开,立马吹散室内经过发酵的气味。
应悄在教室待久了闻不着什么味道,她转着笔听老师讲课,时不时拿笔记笔记,记完两行突然有点走神,她这支笔貌似已经三个月没换笔芯了。
她下意识往边上看,伏知时也在记笔记,黑笔圈出几个重点,字迹潦草,却潇洒。
“认真听课,别走神。”
自动笔的笔帽向她倾斜,敲了敲她的手背。
一节课结束,班里趴下去一大半,小部分醒着的人在聊有没有需要补充的食材。
卓越说:“肥牛卷就买两份?够谁吃?两筷子下去就没了。”
柯宁:“你猪吗两筷子吃完两份净含量一千克的肥牛卷?”
周五没有晚自习,这帮人决定去废弃大楼涮火锅给柯宁补过生日,顺便庆祝阿黄学姐再次脱单。
作为三中的老学姐,阿黄没能给学弟学妹起到一个良好的表率,它的私生活极其混乱。
经常游走在群狗之间。
“……没注意净含量。”卓越又说,“毛肚我能再加一份吗柯女王,好吃爱吃。”
应悄听来听去,又对着群里的表格看了一眼:“莴笋尖再添两份。”
“你爱吃?”
应悄含糊地应了一声,也没解释伏知时喜欢吃莴笋尖。
平时看他吃东西已经总结出规律了,这人挑嘴,挑到离谱的程度,不爱吃的食物一口也不碰,别人冬天容易长胖,他入冬以后连着掉秤。
本来就轮廓分明的五官更加立体,下颌线也更清晰。
趴着睡觉的伏知时坐起身,朝她伸出手:“冷不冷?”
“有点。”应悄直接把手塞到他口袋里,隔着布料捏他腰上的敏感点,“帮我捂捂。”
捏的位置很巧妙,他又怕痒,漆黑的睫毛颤得厉害,勉强把差点溢出来的混乱气息收回去:“讨打。”
说完,手熟练地往后探,轻轻打了两下她的腰。
应悄也没玩得太过分,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挺不正常,不然怎么老想着欺负他。
下午最后一节还是地理老师的课。
进教室第一件事就是让开窗,然后拿教案敲了敲讲台:“都精神精神,教室里搞那么暖和干什么,别我在上面讲,你们在下面呼呼睡,马上期末考试了,都抓点紧……来,书翻开。”
地理老师讲课的情绪慷慨激昂,声音抑扬顿挫,她的课堂没人敢睡觉。
主要是她罚得狠,私底下人送外号——
灭绝师太。
漫长的一节课总算过去,一伙人兴冲冲地往废弃大楼赶,留下两三个人去超市采购缺少的东西。等他们拎着东西回来的时候,一帮女生发现袋子里装着一瓶酒精度数很高的二锅头。
“哪个傻逼买的红星二锅头?想干什么?”
“怎么说话呢,竟然说我翔哥是傻逼。别仗着自己是寿星就骂人啊。”卓越在中间拱火,“翔哥,柯宁说你傻逼。”
结果拱火的人先被王翔制裁了,王翔制裁完卓越才说:“那不是有旺仔牛奶吗,女生都不准喝酒啊今晚,酒精度数太高了。”
女生在忙着煮火锅,王翔又在劝酒,发现大家对酒的兴致不高也没再继续劝,独自在那小酌红星二锅头。
伏知时看他闷头喝了半天,拿起那瓶二锅头往自己杯子里倒了半杯的量:“借酒浇愁愁更愁,喝完这杯别喝了,真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还得给你扛回去。”
二锅头的味道比一般白酒要呛,伏知时拧着眉抿了一口,后面只要王翔抬杯,他就陪他举杯。喝着喝着半杯见底了,王翔没再倒酒,他仰头喝完剩下的酒,低声说:“不喝了。”
顿了顿,又说:“谢谢。”
九班这群人,虽然团结,但各自有各自的秘密。
有时候不需要问,也不需要说。
只需要短暂地陪伴。
应悄专心吃着火锅,她吃饭的时候话不多,主要听他们聊,中间配合柯宁拍照拍半天。
“我去,你们真不知道,昨晚老班站后门面无表情让我上讲台站着的时候我有多慌,”柯宁说,“我差点就要认罪了。”
虞小满说:“我也觉得老班那个样子特别吓人,谁知道她最后端出来一个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