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品鉴完一样物件的价值,给出了最终价码的禅院直哉嘴角弯起一道窃窃的弧度。
“既然是没有继承术式的无能女人,就该自觉学着如何做一只男人手中的金丝雀,这种情况下攀附男人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哪有一见面就说这种不知所谓的鬼话的,这家伙有毛病吧。
月见想反驳些什么,又被对方的话堵住了。
“本来可以看在这副皮囊还不错的份上给你禅院家侧室的名分,但你这副不肯低头仰望男人的姿态让我倒足了胃口。不守妇道,也不懂得给男人留脸面,这种货色只配许给我们禅院家低等的下人。”
“啊?”
不只是月见,从电话里听到禅院直哉发言的硝子也在一条街外的公园长椅上露出了扭曲的表情。而五条悟则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仿佛置身事外,但手中的冰激凌一直没动口,多多少少有被禅院家的臭小子那番话给恶心到。
电话那头一直是禅院直哉在输出,带着迂腐又无礼的带着传统大男人主义的爹味说教,对着月见一通评头论足。
许久,硝子和五条终于听到了月见的声音。
好像山洪忍无可忍要奔腾而来,但又因其本人的克制,将这股气势削减到弱势。
声音极尽轻柔,她仍然在努力保持谷川月见的形象。
于是,月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女孩子的笑是最大的利器,尤其对于一些肤浅的男人而言。禅院直哉面对月见的笑容,以为自己的说教起了作用。在他宽宏大量地愿意原谅对方的无礼,并决定接受月见成为自己的侧室之前,对方先开了口堵住了他的一厢情愿。
“你有病吧。”
月见微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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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目
(20岁初为人师的五条悟时期)
2009年夏季,东京咒术高专教师寝室
“你与禅院家有婚约?”
闲谈间,谷川月见不经意的一句话令家入硝子吃了一惊。
她回到高专将津美纪哄睡着后,让出了自己的房间给那孩子,然后碰运气地来找硝子聊天。
习惯了常年加班昼夜颠倒的生活方式,正如谷川月见所料,硝子现在果然还没有入睡。
“其实也不算……三年前父辈们安排了一场相亲,但禅院直哉当场拒绝了我。”
像说笑一样,月见并没有觉得被对方拒绝很丢人。
“不满意我没有继承术式,也认为我很无趣,没有做正室的资格。于是提出让我做他的侧室。”
听到这里,硝子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侧室是……”
“我的理解是非正式结婚的对象,翻译过来差不多是情人的意思。”
月见多少觉得有点好笑,不介意地继续说道:“父亲想要通过联姻攀附御三家之一的禅院家,如果只是做侧室的话他当然不肯,所以当时这门婚事就作废了。”
“可是五条昨天聚餐后说要顺便去禅院家帮你解决麻烦。”
“是因为术式的关系。”月见猜测道:“或许是我觉醒术式的消息传了出去,前几天父亲告诉我禅院家改变了主意。”
“好没有道理。”
虽然是看似置身事外,淡漠于人群的形象,即便如此,硝子也不免发出打抱不平的感慨:
“因为觉醒了术式才考虑联姻,禅院家的意图显而易见。最可怕的是,认为这桩充满功利性的联姻是理所当然到不必遮掩的常事———要是嫁到这样的家族里想想都觉得日子要到头了,也难怪五条要替你出面。一开始听到的时候,我们还觉得他闲事管的太多,不单要收养伏黑惠,连你与禅院家的事都要插手。”
月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每每想到那个人,她的神色总是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下来:
“所以像同样出生在御三家,拥有显贵身份却不被传统礼教束缚,五条老师不骄不躁的性格,以及他不分贫富等级平等待人的价值观才显得更加难能可贵。”
硝子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但她没有说破,只是会心地笑了。
“话说回来,已经十一点了诶”。
她看了眼腕上戴的手表,
“按五条坚守的速战速决的战略早就该回来了。”
“毕竟对方是禅院家家主,必要的斡旋程序大概还是免不了。”月见解释道。
“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吧。不等明天,特意挑了大晚上去禅院家叨扰人家清净,真做的出来。”
对五条悟行事一向有数的硝子看上去对这位同期毫无办法,但熟悉他的为人,硝子自然也清楚五条明知不合礼节非要这么做的缘由。
“五条老师说,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虽然像个不靠谱的酒鬼,但他的身上有身为咒术师的自尊,同时也很开明。所以即使两家关系不好,五条老师也卖了对方面子愿意去谈判。如果家主换了禅院家其他男人,估计五条老师连话也懒得说,会直接带伏黑惠走人。”
“那你呢?”
“嗯?”
月见还没反应过来硝子的意思。
“如果省去谈判步骤的话,五条那性格八成会是从婚礼现场抢新娘的那一类吧。”
硝子的玩笑成功令脸皮薄的月见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正中了她的下怀。
“月见是不是也挺期待的?”
“……还是不要了吧。”
“话说你的父亲没意见吗?五条可是要破坏他苦心孤诣促成的联姻诶,很难不生气吧。”
“不会……”
月见对硝子露出了放心的神情。
“前两次……我和禅院家婚约告吹,得知是五条老师从中介入,父亲都表现地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