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换成南璃不明白,难道刚刚季长倾是在炸她?
“别躲。”他就没想要她的回答。
“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直面才是。”
黑色夹克衫悄无声息落在南璃肩上,他如是道。
外套垂直落下,季长倾的双手一点都没碰到她。
南璃仰头,季长倾的视线落在别处。硬朗的五官线条与流畅的下颌线连月亮都自愧不如。
他刚是什么意思?让她别躲他,然后呢?直面么,他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的。
又一阵凉风吹过来,南璃不由自主拢紧胸口,暗暗摒弃自己,她又何尝不是个心口不一的坏女人。
前一秒一个劲说着不要不要,后一秒心安理得享受外套带来的便利。
她实在是很矛盾,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
怎么办?
是她回去路上问自己最多的三个字。
回到酒店,前台值班的女孩子趴在桌上打瞌睡,整个大厅静悄悄的。
南璃和季长倾坐上电梯。
她将外套还给他。
他接过,垂眼问:“我帮了南老师一个忙,南老师可否还我一个?”
南璃点头。
当然可以,只要她能做到。
季长倾顿了会,特别可惜道:“我去得晚了些,阿婆早收摊,那梨我没买上。”
他话没说完,南璃已经听懂他的意思,“马上安排。”
直到洗完澡,吹完头发,关灯躺上床,南璃才后知后觉。
不对啊,季长倾怎么知道阿婆的梨都在她这儿,难道他看见她买梨了?那又看见多少?
季长倾回房,正碰上乐天要出去找他。
见他回来,忙围过去,“哥,你去哪儿了,这么久,吓死我了,差点给姚哥打电话。”
季长倾将外套挂起,慢悠悠道:“不是说去夜跑。”
“跑这么久?”乐天又跟过来,“我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
季长倾一脸嫌弃,“你这脑子里天天都在想什么?”
“那你去得也太久了。”不怪他脑洞大开。
再说,他哥这张脸就是有钱的象征。试想时间又是深夜,他这么猜想再合理不过。
季长倾没理他,坐去沙发那,捧起剧本,背明天拍戏的台词。
乐天见状,屁颠颠去厨房,将早就切好的梨端过来。
“哥,吃梨。”
季长倾点点头,“行,我这没什么事,你去休息。”
“好咧。”乐天放下梨,准备走人。
季长倾又想起一事,交代他,“明天梨不用买。”
乐天没明白,傻乎乎挠挠头,“你吃腻了,哥。”
“那倒不是。”季长倾抬头,嘴角噙着抹笑意,“我的意思是不用买,明天会有人来送。”
作为他今晚助人为乐的回报。
乐天还是没太明白,不过字面意思他听懂了。
他乖乖去睡觉,只是季长倾又不放他走。
“你觉得我难搞吗?”
“什么意思?”
“就是……”季长倾换了种问法,“跟我在一起,平时压力大么?”
他哥怎么会这么问,一定是最近拍戏给累的。
乐天速速回去,给季长倾好一顿开导,最后总结发言,“跟哥在一块工作,我超快乐的。”
季长倾沉默看着他。
他也是脑子犯神经,居然问乐天。
“行,我知道了,你快去睡。”
但乐天突然脑子灵光,兴奋问:“谁觉得你难搞啊哥?”
季长倾敷衍,“没谁。”
他哥不愿说,乐天一点办法都没有,只临走前,再次发言:“哥,你真的不难搞,那人肯定是骗你呢。”
骗倒不至于。
时针指向十二,季长倾晃晃头,不作其他想,专心背台词。他做事向来有计划,夜跑多花了点时间,台词也得背,只能少睡点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