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长独回来的时候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
隔着半条街他就察觉到了赫连天奴的怒火,提着一屉小笼包不敢迈进门,最后窝窝囊囊地在外面敲了两下,没听见什么动静,才敢进门。
赫连天奴躺在藤椅上,见他进来,抬眼看他,冷笑了一声:“也知道回来?你倒是聪明,大清早溜了,昨天晚上怎么不见你胆子这么小?”
“......这家的包子好吃,赫连,我特意买的......”
封长独把小笼包放在赫连天奴身边的石桌上,然后卑微地蹲在他的身边,为自己辩解:“我是被那些死气迷了心智,一时失了分寸,如果不是那些死气,我肯定不会......”
“不会什么?”赫连天奴冷眼看他,问道。
“不会那么用力的。”
封长独话音刚落,赫连天奴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堪称咬牙切齿:“你好样的。”
封长独点头,然后又摇头。
赫连天奴:“......你是真觉得自己做得好了?”
“不是,我就是......”
“老板,朦半醒啦!”瞳声惊喜的声音刚好打断封长独的话,他瞥了一眼赫连天奴,暗自松了口气。
赫连天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下,起身往屋内走去,封长独紧随其后。
朦半恢复了人形,在瞳声的搀扶下,慢慢下楼,虽然看起来虚弱,但是面色好多了,没有开始受伤时那么难看。
“赫连。”
赫连天奴点头,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你好好休息,好全了再说。”
“嗯。”朦半抬起头,看着赫连天奴身后的封长独,“赫连以后有什么事记得找王爷代劳,他虽然生前身份高贵,现在却和普通人没什么不一样,况且也是在赫连的庇护下才有如今成就。”
朦半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东西,赫连天奴面色一僵,猜到朦半应该是知道封长独昨晚做了什么。
她一直把封长独当做绝对忠诚的同僚,如今同僚升级做了上司,不舒服也是应该的。
朦半看向封长独,说:“还望王爷不要让我等失望。”
封长独点头,神色认真,赫连天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真没想到朦半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他跟封长独之间的事情。
所以在场的只有瞳声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拉着赫连天奴问,被他一手按在脸上推开了,又不太敢问封长独。
她不想打扰朦半休息,就拉着刚起床的步凡来解密。
步凡虽然爱吃瓜,但是这种“反季节”深水瓜他可不敢乱吃,万一哪天事情火烧到自己身上,他们要灭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步凡连连摆手,拒绝了瞳声的吃瓜邀请。
他推着自己的轮椅到院墙底下,独自玩起了手机。
瞳声没得到第一手消息,非常不爽,决定去玩两把游戏安慰自己。
……
魏先生的宣传似乎起了效果,他们在这段时间里做了很多努力,视频直播不断,大多数民众对此接受良好。
社会情况使然,加上这些变故的负面影响暂时没有很明显,绝大多数青年人对于世界上出现的非自然现象便是理解。
并且还有人高深莫测地表示:这是整个世界必然的趋势,灵气复苏的时代终将来临。
至于是不是灵气复苏暂时不说,安全局倒是借此机会逮捕了不少趁机浑水摸鱼的人。
他们借着修炼的名头带货,卖一些没有任何作用的药品,甚至还有什么“洗髓丹”。
“你说,他们是不是修仙小说看多了啊,这现实吗?”苗飞宋把一个小本子摔在了办公桌上。
自从尚怀星住进医院后他就变得暴躁不少,现在网上虽然大方向是在往他们设想的方向走,但是还是有一些人夹在中间捣乱。
白花银道:“别气,这些人会认识到错误的,我们就只需要继续做好,争取让烟渠做联合东区的榜样,世界的趋势是这样,他们再捂也捂不下去了。”
如今的情况比普通民众看见的要更复杂,数不尽的未知生物从世界各地的角落里冒了出来,以前数量并不多,近年来几乎是一批一批的冒出来。
几条小溪流能堵住,要是山洪冲刷而下,再厉害的法子都挡不住这个攻势。
白花银思索片刻,道:“你记得看紧点那个魏先生,我之前算了一卦,发现有关他的事都很模糊,不像是个普通人。”
“是,还有赫连老板那边,我们......”
白花银道:“那边啊,没事,他可是一个强大的后援。”
他拍拍袖子,把铜钱扔在了桌上,说:“我去拜访一下赫连,你先干着。”
苗飞宋:“......”
想偷懒就直说呗,转这弯干嘛。
白花银并没有直接到赫连天奴家里去,而是转道去了封长独的地方——燕舟。
一来就吃了闭门羹,上次的屏障失效,导致不少人误闯进这里,封长独就另外设了屏障,拒绝一切生灵入内。
白花银被挡在外面,又拉不下脸来喊人,往屏障上弹了几道法术才惊动了里面的人。
子车夷一脸不好惹地从看不清的黑色树林里冒了出来,不耐烦地看着面前的陌生人。
“你谁啊,找麻烦?”
“我找你们管事人。”白花银仰着头好脾气道。
子车夷趴在树顶上,成年男人的身体似乎没有一点重量,树枝都不见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