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局审讯室。
卢井被带到这里之后，就没人来看过他，杜览清想先晾晾他，等冷静点了，再说审讯的事。
卢井目前看来，有装疯卖傻想要逃脱制裁的嫌疑。
比如现在，他们已经在玻璃墙外观察很久了，卢井以为没人看见，神色紧张，嘴里念念叨叨，捏着脖子上的挂坠，祈求他的神来拯救他。
杜览清神色轻蔑：“听听他在求哪个神。”
身边的人凑近，打开了某个装置，卢井细微的声音竟然神奇地被扩大了，通过传声器，到达他们的耳朵里。
“永生君，快来救救我，我已经完成了指示，可是小使者被他们打伤了，这群该死的凡人，神啊快来带我走......我很快就可以成神了......我会永生的......”
杜览清听了一会，说：“没疯，就是被洗脑了而已，等会叫人问问情况，不肯配合的话，只要不弄残......”
“好！”身边的人立马来劲，这么多年，他的手段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杜览清放了口，卢井很快就见识到面前人的残忍。
每隔一个小时，他就会被强光照射醒，不管怎么哭闹发疯，也没有人出现。
等到他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又是一阵强光照射在脸上，如果忍着不动的话，还会有尖锐的噪音响起来，直到自己起身，这些才结束。
重新躺下后，又会继续这些步骤。
一天一夜下来，卢井也不念叨什么永生什么神了，只求杜览清能让他睡上一觉。
“好说，把我们要问的都交代了，之后随你怎么睡。”
卢井眼神飘忽，像是提起了什么禁忌，半天难以开口。
杜览清对他早没了耐心：“不说的话，再待几天吧。”
卢井毫不犹豫，就交代了：“不要！我说，你们要知道什么，我都说。”
“你在哪入的教，上头有什么人，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卢井咽了下口水，“我忘了，上头也没什么人，就是偶然间听说的，然后就信了，这是个很灵的神，祂是真的，外面人信的都是假的......”
“不要答非所问，什么神，教义是什么，你们的教址在哪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喽啰，嘿嘿。”卢井脸上的肉皱了起来，黑黄的皮堆砌在脸上。
杜览清皱眉：“那你为什么要故意伤人？”
“是神给我的指示啊，他们犯了错，所以要受到惩罚。”
杜览清定定地看着他，脑海中回转着目前调查到的一切信息。
“神怎么给你的指示？”
卢井低头，神状疯癫：“神都是梦里给的指示啊，你们这些愚钝的人，肯定是接收不到的。”
他大笑着，喊道：“只有我，这么多年，只有我收到神的指示，我就是天定的人，哈哈哈哈......”
杜览清皱着眉头，挥了下手，离开。
“继续关着。”
卢井的话并没有提供什么信息，反倒是那句梦里指示，让人犯难。
寒食鸟有多少教徒，教徒又分布在哪，他们一概不知，反倒是现在，层出不尽的案件，不是无故失踪，就是怪物袭击。
压力给到安全局，随着案件的升级，寒食鸟这个组织才被彻底重视起来。
当初寒食鸟侵占的小镇，也是同样的问题，不过没有收到重视，被草草压下，如今寒食鸟再次出现，范围竟然已经扩大到整个联合东区了。
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应该是被人特意放出来的，但是这些东西在哪里被培育，又是在哪里被释放，他们都无从得知。
人类的力量还是太渺小了。
赫连天奴呢，不知道是否愿意提供帮助。
杜览清头疼地看着桌上的文件。
……
自从赫连天奴揭露封长独的身份之后，瞳声对他的态度就极其的诡异。
打游戏也不大喊大叫了，看到封长独在厨房帮忙，还会狗腿子似的为其递上小零食，虽然封长独从来不接受，但是也不妨碍瞳声的献媚。
赫连天奴在后院，支着脑袋看他们，半天嘴里哼哼一句：“狗腿子。”
瞳声献了几天殷勤，忽然发现了一件事：“老板，他那么厉害，为什么还给你做小丫鬟啊？”
赫连天奴：“他乐意，我也没办法。”
“他是死地之主诶，跟人类传说里的阎王爷一样，怎么就跟在你屁股后面献殷勤......”
瞳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一个老山精，除了脸长得好看点，到底哪里吸引他了啊？”
听到那句老山精，赫连天奴额角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么具有侮辱性的词汇了。
“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皮扒了做皮草。”
瞳声讪讪：“......那不行，我可是保护动物。”
“你可以试试。”赫连天奴眼神危险，手底下的藤椅把发出危险的吱哑声。
“我去帮朦半把肉腌了！”
瞳声三两步就跳上了二楼的阳台，窜了进去。
步凡时隔多日，再次回到博物馆。
他一屁股坐在后院的椅子上，神色疲惫，比上次瘦削了不少。
“你这是怎么了？”
瞳声提着抹了调料的肉，一根根挂在院子的绳上。
“别提了，我老板发疯，非要我到处拍探险视频，尤其是最近，神鬼之说可有热度了，就到处探鬼宅啥啥的，我感觉我都要被累死了。”
瞳声挂好，在他身边嗅了一下，说：“那你肯定是探到真的了，身上一股子腐尸味。”
步凡大惊失色，拍打着身上的衣服，惊讶道：“我去，不会吧，这也能闻出来？”
瞳声点头：“你多晒点太阳，看能不能去去味。”
步凡当即就要感动得哭出来了：“姑奶奶，你能人啊，能不能帮我把这尸味去了啊？”
“不能。”瞳声说：“就是有味道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你多晒太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