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书院,位于京城南郊,占地数百亩。是高祖皇帝一手创办,意为朝廷,为天下黎民百姓培养栋梁之材之地。
三月初的京城依旧寒冷,昨夜一场雪零零洒洒的落到现在也没有要停的意思。
书院前,几个身穿应天书院统一服饰的学子正拿着扫帚扫去路上积雪。云微到时便看到这一幕,心知这些学子家里定是家境不好,揽下这些洒扫的活,也好赚些钱贴补家用。
“这边,云微。”杨遄和田乐远,江淮州三人站在屋檐下。看到云微的马车,杨遄和田乐远挥着手跑过来,江淮州则紧随其后。
“云微”
“抱歉,叫你们久等了,来时路上积雪马车走的慢。”云微解释道。
杨遄两手叉腰:“哎呀,这有啥,我们也才到。”
“是啊,比云微先到一会会,况且出门安全为上嘛。”田乐远道。
“先进去吧,门口风大。”江淮州开口。
“就是,就是,先进去。”杨遄跳跳脚,“这就是个风口子,冷得刮骨头啊!”
“可还好?”田乐远和杨遄哆哆嗦嗦地挤在一块走在前面,江淮州落后一步走在云微身旁,小声地问。
云微知晓昨日宋北他们应说了什么,颔首:“好了,倒是淮州看起来脸色不好。”
昨日观砚去王府送信,回来说并未见到人,听说是不舒服。但云微住的是王府,也不好随意去探望,因而江淮州心里一直挂念,如今看到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是话到嘴边,却道:“春闱在即,有些担心。”
“淮州不必太过担忧,你的实力定会名列前茅。”云微的话并不是安慰,而是江淮州的确有这个实力,就连林若礼也曾说江淮州是科举的好苗子。
江淮州点点头:“嗯。”
今日讲学的大儒是应天书院的院长,听闻他曾是当今圣上和先皇的老师,因而今日来听讲学的人更是人满为患。
“这么多人!”云微还是第一次到应天书院来听课,尤其是在看到大殿外头的树上都爬了几个人时,顿时惊讶的不该说什么好。
“那可不!”杨遄压低声音,“今天这位可是陛下和先皇的老师,这四舍五入不就和陛下他们也是同门了吗!”
对此,云微深以为然:“那我们怎么办?那边屋顶还没人,我们爬上去?”内心庆幸行安让玄十一跟来了,好帮忙把自己拉上去。
“嘿嘿,我们哪能……”杨遄嘿嘿一笑。
田乐远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走的动作:“这就是早早来京城的好处,我们年前就报了名,一会我们进去。”
大殿里位置有限,因而这些来听课的学生都不允许带下人进去。打发了观砚回去,就循着号牌上的位置,云微和江淮州三人坐下,屋子里生着火倒是比外头暖和许多。
“许久不见。”殿中的位置很快坐满了人。江淮州他们一到京城就时常来应天书院看书,倒是结识了不少的人。
“许久不见。”
“许久不见,三位。”
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但都又像是想到什么匆匆离开。唯有一人挨着坐下:“听说那几个霸王被关了禁闭,我就知道能再看到你们了。”
“不过我瞧那霸王余威还在,贺兄不怕我们连累了你。”杨遄挤眉弄眼,毕竟这些日子认识的人都迫于李荣,都不敢和江淮州一行人接触。
贺青哂笑:“君子不畏强权,何况我看他也没什么可怕的。”
“好样的!”杨遄竖了个大拇指。
贺青咧嘴一笑,这才注意到江淮州身旁的云微:“这位莫不是就是你们经常提到的云微?”
“正是。”云微颔首。
“早就听云小兄弟才识过人,什么时候切磋一把。”
“贺大哥过誉了,不过若是你不嫌弃,还请赐教。”云微自知强中更有强中手,故而一贯行事十分低调。
“客气,不如就约在今晚上,我做东。”贺青拍拍胸口。
闻言,云微看了一眼江淮州,得到首肯,道:“好啊!那就多谢贺大哥慷慨了。”
“好说,好说。”
“先生来了。”
吵嚷的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只见一位满头白发,身形矍铄的老者走上高台,他先朝下方拱了拱手:“诸位有礼。”
来听课的人连忙起身回礼:“院长。”
“坐吧。”
“是。”
应天书院院长名唤云静知,曾为两任帝王启蒙,是当之无愧的大儒。他坐在高台之上,将许多不易勘破的词义娓娓道来不少学子就如醍醐灌顶,面露激动,显然心中疑惑如风吹雾散,明朗开来。
这场讲学一讲便是两个时辰,候在一边的侍从小心地往炉子里添上柴火,又悄然退下,生怕饶了一众学子佳境。
“云微。”江淮州轻轻撞了一下云微的胳膊,递过去一包用帕子包着的物什。
云微接过:“这是?”打开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