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红衫红芙蓉,花开五脏见血红。”有人突然念了一句话,面露惊恐,“你是三红娘娘殷俪娘?!”
名号喊出瞬间,大批人恐慌地后退。
所谓三红,是指她的衣服是一种红、她养的花是一种红、她杀人见的血是一种红,害怕的人并非都打不过殷俪娘,而是恐惧她的手段,被殷俪娘杀死的人,身体由内而外地开花,死法极端瑰丽,亦极端痛苦。
连带着,人们连殷俪娘口中的“妹妹”白乐妤也怕上了,纷纷后悔方才态度。
白乐妤也有些意外,但想想看也对,殷俪娘同样是断眉成员盛邀来不用剃眉毛的盟友,自不可能差。
她幸灾乐祸地笑了笑,从后面,一只胳膊搭上殷俪娘的肩,下巴磕上殷俪娘另一边肩头,狐假虎威地冲众人挥手:“大家怎么了?不生我气了吗?”
他们敢生吗?他们才不想浑身开花!
冯飞怒视身边腿都打哆嗦的同伴,一把将他往后推开,别人怕,冯飞可不怕,他可是炼虚后期,甩袖发难:“这里是战场,不是你狗仗人势的地方!你要不想打,现在就弃赛滚出去!你要想打,现在就去探查敌情!”
银色的面具下,白乐妤眸子一眯,猝地从殷俪娘身后闪出,黑影跃起,一脚干脆利落地踏上冯飞的肩,生生将他从直立砰地踩到地面。
“狗仗人势?你的话我不爱听。”白乐妤移脚,松开冯飞肩膀,就在他要起身时,直接踩上他的脸,“谁说敌情需要调查了?动动你们的眼睛看看,再动动你们的脑子想想,不就有了?”
她面向质疑的人们,“这里有一万多名魔域修士,这里是十个战场其中之一,而魔域恰好有十万余修士参赛,恰好是我们这里数目的十倍。
这意味着,十个战场不仅是九域参赛总人数的平分,也是各个领域参赛人数的平分。
还不清晰吗?那我再讲简单一点,也就是说,随机匹配,随机的是人,每个领域的人数是固定的!我们现在,明确地知道,另外八个插旗区各自有多少修士!”
她响亮的声音响彻全场,现场短暂沉寂,随后爆发一阵惊叹,人人被随机进来,第一想法都是推举领袖,没想到却有一人,头脑冷静地观察了他们自身,并据此推断出了他域情况。
竟然如此!他们一万多人的脑子,没一个及小姑娘清醒!
好像也不是什么弱小的姑娘……炼虚期的冯飞,说踩就踩住了,可怕。
赞叹过后,新的疑问出现:“可光了解人数也没用啊?有的域是人数少,但如果修为高,能一抵百、一抵千,人数也就是个数字了。”
众人不由自主将目光汇集到白乐妤身上,这回不是质问,而是虚心向她求解。
她还踩着冯飞的脸,但没一个人替冯飞抱不平。
白乐妤看了眼前方代表魔域的雨滴旗:“的确,人数只是一个数字,但对有个领域来说不是——沼域,三个月前,沼域之主疑似死亡,域内高阶修士为争夺域主位大打出手,死伤不计其数。
沼域原本居民就少,此次参赛人数也为九域最少,四万多人,换言之,六号战场仅有四千多名沼域修真者,且其中大有可能没有合体以上高阶,即使有一个,我们的人数是他们的两倍不是吗?”
殷俪娘惊喜:“所以,我们打沼域必赢!”
人群激动舞拳:“那还等什么,走!让我们翻过峡谷,夺下第一面旗帜!”
战区外观察席,竞技总主持丹皇常寒岁,以及九域监察正在观战,十大战场的画面以各个角度投影在空中。
青苍域的监察是杭星澜的母亲杭清,宝蓝劲装,夹着白的头发干净束起,还是和从前一样手不离酒,但眼神却是清醒的:“六号战场行动挺快啊,其他战场还在吵架。”
“一号战场更快,早听闻佛子明颂智慧德相,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七号战场难道慢吗?”妖域监察自豪地拍打了下章鱼足,是一只八爪鱼妖,“一个战场匹配了五位妖域元帅。”
御兽师与妖域祖传的不对付,杭清喝了口酒:“五个元帅,不是元帅讲话谁会听?依我看还是六号战场那位姑娘厉害,一个籍籍无名之辈,在短时间内统一上万修士。”
魔域监察,宗广贤抚了抚曳地长须,表面平静,内心狂笑。
如今人人以为,白乐妤在闭关准备域主赛,实际上,她正在全世界的注视中打战力初赛,甚至还被她追求者的亲娘夸了。
“和睦讨论,勿言语带刺。”九位监察前方正中心,绿边白袍的老妪微微侧眸,高高的颧骨下,袍上绣的九叶草纹在辉光中冷冽寒厉,“牢记竞技主旨,人妖和平。”
警告的视线移回,天下第一炼丹师凝起白眉视向拍摄“六号战场-魔域选手”的光屏。
应是魔域声誉赛成员调的镜头,有意突出了那名平息了众人争吵的银面女修,此刻,一万多名修士正随着她前往沼域。
常寒岁瘪皱的嘴角下移,在她眼里,那姑娘不止一点自大。沼域是人少,但沼域旧主出了名的杀人魔,能在那样吊着嗓子的险境中生存,沼域修士岂能没两把刷子?
果不其然,画面中,魔域人马陷入了沼域修士布置的凶险毒障。
深紫色的瘴气中,人们纷纷屏息,白乐妤丝毫不乱,向殷俪娘摊手:“借姐姐鬼面芙蓉一用,我要炼避瘴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