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白乐妤根本没希望赢。
系统焦急出声:【宿主快回去,睡了方誉就没事了。】
天边的威压吹得白乐妤衣袂飘飘,她仰头望着气势熏灼的应康,眸子燃起不服输的火焰,抬指骂道:“应康!你个癫公!凭啥比本尊威风!”
系统:【……】
宿主,不愧是你。
她可是白乐妤啊,白乐妤永不认输!
渺小又脆皮的身躯爆发力量,一招威赫熊熊的烈焰从地面甩向天际,堪比长虹贯日。
白乐妤跃空,勇猛战上应康,以及他身后成千上万的云落墟弟子。
比楼还高的天品骨傀出现,一拳轰上金轮。
烈烈火焰眨眼烧红苍穹,两位炼虚缠斗在一起,声响震天,鲜血飞溅。
一簇鲜血溅到方誉脸颊,他立在小屋前,颤了一下眼睛,内心生起波澜。
论正魔,在打斗的人,一个为魔,一个为正。
论亲疏,一个是朋友,一个则是家人。
于情于理,他都该帮应康。
方誉攥住手中珠链,飞身临空,墨扇滚轮似的飞过弟子队伍,划出一面冲天光墙,将上千上万的弟子与白乐妤隔开。
“都退下!”
弟子们僵住步伐,面面相觑,印象中的少主情绪稳定,极少有太大波动,如此命令,更是闻所未闻。
他们不再动作,因为,很久以前,方誉就是云落墟真正的掌权者了。
一面金轮横向旋转着扎向白乐妤,尖利的齿轮削掉骨傀胳膊,白乐妤急急后退,火墙在她面前迅速凝结。
大掌按住她的腰,方誉接住她:“我帮你。”
白乐妤站稳:“不用。”
不论过去现在未来,方誉都名声极佳,她可不想欠债,让方誉因为她多个打父亲的罪名。
白乐妤侧过头,纵脸颊带血,笑容却明媚如阳:“都跟你爹打第三次了,这次还不赢,我白乐妤的名字倒过来写!”
说着,她便重新冲了上去。
方誉掐紧手链,白乐妤其人,就如此时此刻他手里的海魂珠,灼热、耀眼、价值连城。
应康是金系修真者,白乐妤便用克金的火,即便如此,她依旧节节败退,沸灼的血肉、混沌的脑海,令她无法保持战斗时的全局意识,总是这里吃招,那里挨打,但她丝毫不显退却。
应康火大,她还火气大呢!
“癫公!本尊岂是你能算计的?”
白乐妤喷出一口血,以血结阵,破破烂烂的骷髅脚下,血液延伸出一道道纹路,交织纵横,构成扭曲骇人的两仪图。
——上古禁阵,血煞两仪。
以血为祭,将阵中之物,变成自己的代行傀儡,叠加并增倍双方能量,以自毁的形式,挥出一击。
伴随阵图完成,力量暴涨的骨傀扬起紫色骨臂,将应康从空中凶猛地摔下,砸进地底,旋即以粉碎终结了它的骨傀生涯。
白乐妤一身灵力亦随之被抽空,踉踉跄跄地走向方誉,惨笑着伸出手:“走,我带你离开。”
染血的手指将将擦过方誉的手侧,白乐妤便脱力下摔。
方誉一把抓住她,柔软的身躯撞进怀中,将心也撞得塌陷下去。
有弟子喊道:“少主,不能放她走,她重伤了墟主。”
“她已经没力气了,正是抓住她的好机会!”
方誉凝视着靠在肩头粗重喘气的姑娘,素来洞明的眸里,翻涌起几分温暖。
他抬起瘦长的手指,擦掉白乐妤下颌的血,贴在她的额头低声道:“我带你回家。”
言罢,方誉抱着白乐妤,在云落墟消失。
云雾叆叇,失去灵力压制的白乐妤再也不能阻止体内感觉,胡乱折腾。
她够克制的了,从情热期初次发作至今,如今又被下药,还用光灵力,还要让她怎么忍啊!
白乐妤无意识地扯着方誉衣裳:“不去魔教,快,快带我去不羡仙,我要受不了了。”
方誉身体一僵,这般情况,不羡仙是何地,无需解释。
听不到回答,白乐妤痛苦地呢喃:“不是朋友吗,帮帮我。”
她面颊红到要滴血,因中药失控倍感屈辱,眼睫聚着点点泪花。
方誉将唇抿成一条线,搂在她软腰的手收紧:“好。”
是朋友,该帮忙。
一炷香后,衢城不羡仙内,熟悉的老鸨看着熟悉的场景,露出困惑的表情。
啊,这年头难道流行男人带女人来寻欢吗?
一周前也有一对,咦,好像那位小姐,和眼前的姑娘,穿得衣裳一模一样?!
白乐妤掐紧方誉的肩,吃力地道:“要、要云贞。”
方誉拨动指尖海魂珠,微蹙眉看向老鸨:“要云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