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你自己多加小心!”
朱殷站在城门楼上,看着李同光的车驾越走越远。远处角楼里,阴影中同样有一个人看着朱殷。
东方既白,和风习习,鸟语花香。
李和尘在熟悉的房间醒了过来。睡眼惺忪的下了床,走到窗口就见到自己娘亲站在花园中,手中还停着一只翠鸟!他一见这一幕突然来了精神,光着脚就能爬上窗跳了出来。
“娘亲!”
杨盈转过头,手一扬,那雀儿便飞走了。
“啊!哎呀。雀儿!”
李和尘大喊。
杨盈走上前一把将李和尘抱起来坐到了石凳上,双手快速的包裹住李和尘的小脚。
“瞧你这模样,看来是没事了?”
李和尘没抓着雀儿,心中正扫兴呢也不应答。
“你不说话那我便叫人请杜太傅来了哦。既然好了,学业荒废不得。”
“啊!”
李和尘瞪大了眼睛,泫然欲泣。
“娘亲,我还没好,我的头还是疼的呢,我马上回去躺着!”
杨盈见他如此满意的笑着将他抱回房里。路上李和尘还是忍不住问杨盈道:
“娘亲,刚才你手中的那只雀儿好漂亮,它好像一点都不怕你。”
杨盈笑着道:
“它是娘亲的朋友,自然就不怕我啦。尘儿若是乖,以后你长大了娘亲就告诉你如何和雀儿成为朋友好么?”
“好,太好了!”
杨盈见他如此高兴,伸手弹了弹李和尘的脑门。李和尘转悲为喜,眉眼上挑,无意间瞥见了杨盈掌心那一道绿色的痕迹。
“娘亲,这是什么?”
李和尘拉过她的手好奇地问。
“这啊,是教我和雀儿成为朋友的给的。以后我也给尘儿备一个!”
“好!”
沙西部 初氏牧场。
初月带着小星骑马驰骋而来。
“吁!”
初月狠勒缰绳,立马在初旭的府邸门前,干净利落的下了马。
初府小厮赶忙上了前来。
“小姐,您怎么来了?”
初月将手中马鞭丢给他面无表情的问:
“我哥呢?”
说着也不等人回答就往府內走。一时间初府便热闹了起来。不一会儿初旭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喜笑颜开的走过来。
“阿月,今日吹的什么风知道来看哥哥啦!”
初月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良久,直到初旭被她看的心里发毛。
“这是怎么了?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初月一把将那令牌丢在在桌子上。初旭眼神一凛,旋即屏退左右只留他与初月二人在堂上。
初旭艰难的走近初月小心翼翼的问:
“这东西怎么在你这?”
初月抬眼,意味深长地笑道:
“我也想知道你的东西怎么就到了我的手上!”
初旭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你别生气,我也是为你好。前段你不在安都,姑姑说想给你筹办一场招亲,要用人又不能让你知道,所以才找我借了令牌去沙西部调人的!”
初月看向他,心中顿觉一块石头落了地。面上却是没好气的拉着脸。
“阿月,这都十多年了。你瞧阿兄现在这幅样子,没有拐杖寸步难行,已经是个废人了。阿月,沙西部得有人继承呐。你这样总不成亲不是个事儿啊!难不成日后这沙西部要浑归了李同光不成!”
初旭阴鸷的目光一闪而过,脸上却还挂着三分笑意。
初月浑然不觉。只觉得无奈,
“这事我自有打算。阿兄就不用操心了!姑姑那边我自会去说明的。”
说着拿起令牌,递给初旭。
“爹爹过世后,虽然由我掌管了沙西部。可无论如何你都是沙西部的世子,这令牌仍可调动沙西部一半兵力。如此便不用怕我哪一日作出什么损害沙西部利益的事儿来!”
初旭一听,“蹭”的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解释:
“阿月,阿兄不是这个意思!”
初月将令牌交到初旭手中,轻轻拍了两下。
离开初府回去的路上,小星看着心事重重的初月,忍不住问了一嘴;
“小姐,大少爷他…是真的与此事无关么?”初月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流云,那是她所向往的自由。但她伸出了手却还是够不到!
“这事虽然多半是姑姑的手笔,但也未必和我哥无关!”
初府。
初月前脚刚走,初府的管家便到了前厅。
“少爷,小姐走了!”
初旭点了点头,拄着拐杖走了几步,旋即将拐杖一丢。瘸了的腿突然恢复了,背手而立道:
“初月这关算是过了,怕就怕那李同光!”
管家接话道:
“如今李同光已然被撤了摄政大权,而且今日早朝据说连朱衣卫都甘心情愿交了出来。怕已够不成威胁了吧。”
初旭冷哼一声道:
“朱衣卫只算得上他的左手,你别忘了杨盈手上还有六道堂!那位的意思很明确,用杨盈这个饵钓出六道堂而后一网打尽。如此左膀右臂尽除。那李同光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小姐她。”
初旭转身眼神坚定:
“阿月只管顾她的情分,沙西部便由我来壮大!”
杨盈陪着李和尘睡了个长长的午觉。再醒来时,李同光已然从宫中归来,正坐在床沿等着母子二人醒来。
杨盈睡眼惺忪,模糊间看见李同光正对着她笑。
“醒了么?”
李同光轻声问。
“你回来啦?事情还顺利?”
李同光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一件披风给杨盈裹了起来。而后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杨盈。
“回来路上转道去了趟金宝栈。出来时遇见了卖坚果的,给你带了些!”
这时里和尘也醒了过来,一见到李同光手中的袋子便抢了过去,迫不及待的打开一看,一袋子的松子!
“爹爹偏心!这都是娘亲喜欢的,都没有我喜欢的!”
李同光见他如此,故做严肃道:
“你还敢要礼物!昨日你偷跑出去玩我还没教训你呢!”
李和尘见状立刻扑到杨盈怀中,死死的抱住了她。
“好啦,别吓唬他了!方才我已经吓唬过了。吓唬得太多下次就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