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堂主战死已然有六个时辰了。虽然堂主心跳气息全无。可身体的温度却仍是温热的…我觉着不对,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如今如意姐和侯爷正在谋大事,我怕告诉他们会横生枝节,所以想请辉哥你去看看先…”
丁辉和金媚娘一听,猛的就要冲出门去,两人此刻想的皆是:愿有奇迹发生。
另一边,一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李同光给任如意披上了披风,领着将领门浩浩荡荡地送任如意出了城。
出城之后,任如意只带了十人的卫队,里头大多是朱衣卫的高手。还有两三名来自六道堂。
合县内,一队百人人马全都穿上了夜行衣,一刻钟后戌时三刻出发与先遣部队会合于北磐军营外,待到任如意行刺成功再趁乱奇袭,旨在扰乱北磐大军,使其短时间无暇再发动攻势,让合县有喘息之机,可以等到梧帝的救援!
金媚娘此刻就易了容,夜行衣里穿着的是六道堂的堂服,随着一声令下,城门打开了一条缝,百余人摸黑出城,一路疾行半个时辰后就到了北磐营帐之外,靠着夜色藏匿了起来。
金媚娘一到地方,即刻拿出了一盒胭脂涂在了手臂上,不一会儿之前潜伏的手下就找到了她。
“事情都办妥了么?”
“嗯,所有人都已就位。方才尊上也已进了左贤王的营帐。”
“好,你留在此处调度,到时候雷火弹为号,注意避开朱衣卫那些人。撤退路线呢?”
“地下通道已于一个时辰前挖通,到时一片混乱没有人会留意的。”
“好!”
金媚娘滴滴的应了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张人皮面具带上,又重新蒙了面避开了所有人,悄悄的潜到了左贤王营帐后头。她在等,等一个时机
不消一刻,营帐内的任如意便骗得左贤王心生动摇,不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是狼主和其他的王族到了。金媚娘在营帐外看着任如意快准狠的就解决了北磐狼主和右贤王,就在任如意将玉玺盒中的雷火弹抛出之时。她即刻挥刀砍破营帐,大喝一声:
“如意不要!”
任如意显然吃了一惊,循声回望,金媚娘揭下面巾,迅即提刀将雷火弹拨到了营帐的最角落。雷火弹落地,瞬间火光四起!
“是你么?远舟!”
“砰!砰!”
雷火弹爆炸的爆风瞬间将任如意从地上“拔起”,任如意尚在见着‘宁远舟’的不可置信中,一时不察,身后不知何时闪过一到寒光,北磐狼主的贴身侍卫突然挥刀砍了过来。任如意双脚离地失了重心,却是凭着对杀气的感知,凌空一个转身堪堪避开了要害,可饶是如此,肩上却是被扎实的砍了一刀。
任如意一个吃痛,却是将她从刚才的晃神中拉了回来。眼神发狠,快准狠的将发簪扔向侍卫的喉心,再是打出一掌,发簪穿过侍卫喉咙,飞了出去。
金媚娘见状忙要上前去扶任如意。如今火势越来越大,再不逃恐怕来不及。可正当金媚娘要上前搀扶任如意时,任如意却用凌厉的眼神看着她,一只手扶着伤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不是他!你是谁?”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营帐外是吵杂的人声:
“狼主还在里面!来人呐,给我往里冲!”
火海中,又有一对北磐的侍卫冲了进来。金媚娘来不及解释,直接提刀向前一阵砍杀。任如意见状也即可捡了脚边的刀劈刀向前。
金媚娘一边对付敌人,心中却是焦急。任如意此刻脸色煞白,肩上的伤还在是止不住的流血。自从安都那次死里逃生,本来就该好生修养个一年半载的,可偏生合县危机,一路舟车劳顿,又遇六道堂众人身死,心中悲痛尚不能过,连日的战斗已然是疲惫不堪了。亏的宁远舟与她相互鼓励,相互扶持才能一次次的坚持。可宁远舟的“死”…哪怕她再强,哪怕她有再强的意志力,可她终究是人,会疲惫,会伤心,会失败,也会倒下。
“噗!”
金媚娘闻声一惊,只见两名北磐兵奋力挥砍向任如意,任如意在火海中不好躲闪,提刀扛下了他们的刀。那两名北磐士兵抓住空档一脚便向任如意踹了过去,直直便将她踹进了火海。
金媚娘见此哪还顾得了其他,迅即飞身跳进火海将任如意接住抱在怀里。此刻任如意已然昏死了过去。
“砰…砰砰…”
雷火弹爆炸声不绝于耳。外头是此起彼伏的刀兵相交之声。这时外头金媚娘的人马终于到了,趁乱装成朱衣卫灭了北磐的侍卫,将金媚娘和任如意从火海中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