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啊!”谷希慧从梦中惊醒,背后都是冷汗,她又梦到了父母被杀的那一晚,家里突然着火了,有陌生人破门而入,她的耳边回荡着火焰燃烧杂物的声音,滋滋滋......
谷希慧掀开了被子,打算下楼去喝水。
她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梦,几乎每次都会被吓醒,母亲一直喊她“逃走!”“活下来!”
当时谷希慧正值十六岁,虽然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应该记事很清楚,但因为当时她突然晕倒,只记得了父母在火灾中苦苦挣扎的身影,那些火团怎么也扑不灭,一直粘在他们的身上,一些裸露的皮肤已经被烧黑。
谷希慧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冰水,冰冷的水从喉咙直落滑下到胃,整个内脏器官都感觉到凉意。
比起调查父母死亡的事情,谷希慧目前更紧急的一件事——傅徵希望她去勾引肖安时,从对方身上套取到有用的消息。
她没有当场答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即使谷希慧知道这是“安排”而不是“请求”。
十六岁的那一年,除了父母被谋杀之外,还发生一件事情——谷希慧被傅家收养。
当谷希慧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中,一个身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坐在了病床边,“出院后你要在福利院待一阵子,到时候我回去接你。”
她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角,“你......是谁?”
这时候男人凑近了谷希慧,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叫傅徵,以后慢慢认识。”
男人的棱角分明的轮廓,有着一双桃花眼,眼下还有着一颗泪痣。
谷希慧没有听清他说的话,眼睛盯着他的嘴唇,只知道他在说话,嘴唇一张一闭。
思绪拉回现实。
傅徵怎么会安排她去做这个任务呢?不是还有更多更适合的人选吗?刚刚下肚的冷水并没有让谷希慧清醒过来,她依旧认为傅徵此举是为了打消她对他的想法,成为男女朋友的想法,不知道何时她才能够打消这种没有尽头的念想。
是谷希慧太不自量力吗?她又接着灌下几口冷水,一下子就清醒了,她不过是众多仰慕傅徵的女孩中的一名。
次日,傅家别院。
“这是肖安时的理想型,听说和他死去的前女友是一模一样,你按照这样去打扮就好了。”锦霖拿出了一张照片,图中的女人身穿着白色绸缎所制作的旗袍,旗袍的开叉只到膝盖处,旗袍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纯白色绣花;女子大概一米七的身高,乌黑的秀发挽起,皙白的皮肤,虽然看不清五官,但这名女子的气质从外型和穿着中能完全体现出来——清冷。
“可是我的气质装不出来。”谷希慧想要仔细再观摩一下照片,结果被锦霖给一把抢过,放入了西装口袋里。
“只要服装一样,你做作一点就可以引起他的注意了,至于旗袍,到时候会安排人上门来给你量尺寸。”聊完这个话题后,锦霖或许是觉得冷场,便询问其了谷希慧的身体状况,“你现在还有做那个噩梦吗?”
“啊......昨天晚上刚做了。”谷希慧随着年纪的增长,也不会天天做噩梦,只有在压力大的那天,她便会做噩梦,而且一定会被惊醒,惊醒之后便很难再入睡。
“开始任务前要去开药吗?”锦霖怕谷希慧的状态影响到了她去完成任务,他低头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应该不用吧,如果我有需求的话再和你说。”谷希慧时隔三个多月后才又做了噩梦,在开始任务前她会确认好自己的身体情况再去开药。
“行吧。”锦霖始终觉得他和谷希慧之间隔着些什么。
傅家不仅仅“资助”了谷希慧,还有锦霖以及别的一些人,但只有他和谷希慧会住在傅家的本家里。
傅家人丁单薄,傅徵的哥哥早在八九年前去世,如今傅徵是傅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傅徵资助了一批人,让他们日后成为自己的力量。
锦霖比谷希慧年长一岁,二人先后被傅家从福利院里领回本家生活,傅徵在他们俩身上投入不少精力和物力,如果让傅家老爷知道了谷希慧对傅徵有想法,用他的话来讲,便是“我养的狗居然觊觎主人”,不知道有何后果。
“我劝你还是收起那种想法吧,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傅徵少爷可能要和温家的小姐订婚了。”锦霖终究还是提起了这件事情。
“我知道。”谷希慧把视线收起,把视线转向窗外,为什么锦霖总是要提醒她这件事情,提醒她所在的位置,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越界,傅徵少爷救了她的性命已经很不错了,她不该奢求别的东西,她不该如此......
锦霖看着眼前的女孩,他知道她心有所属,也知道她不会和心上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想到这里他松了口气,内心莫名地生起了愉悦。
“我先走了,之后做旗袍的事情、地点以及肖安时的信息资料我会发给你。”锦霖还有事情要做,他现在还在傅氏集团担任着秘书,交代完事情之后便先行离开。
偌大的傅家只剩下了谷希慧一人,她躺在沙发上看着顶上旋转的老式吊扇发呆,口里嘟囔着话,“傅徵少爷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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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安时最近好像想要拿下临城的海边度假村项目。”锦霖向傅徵汇报他目前收集到的信息,“最近没有别的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