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看到琴酒满是鲜血的左手,惊道:“怎么回事,大哥你怎么受伤了?”
琴酒顾不上责怪他分不清主次,问道:“出什么事了?”
伏特加又看了眼他的伤势,这才想起自己最开始想说的话,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我刚才和所有能联系到的代号成员都通了电话,他们说,我们组织的多个基地同时受到袭击,他们暂时不能来支援了。”
“好,真是好谋算。”
琴酒已经心梗到快要说不出话了,但还有一点很在意的:“能够精准地命中我,时机还把握的刚刚好,刚才开枪的人,是赤井秀一吧。”
“真不愧是琴酒啊,这也能猜到。”
事到如今,君度没什么事不能承认的:“我想能得到你的夸赞,赤井先生也会高兴的。”
基安蒂一头雾水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可以明白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是君度策划的,可是,“为什么呢?”
“就算是我们把你掳了来,你有这样的能力与筹划,随时都可以从我们组织脱身吧,为什么,会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你明明也是个怪盗啊,怎么会和警方合作来抓我们呢?”
“而且,你还救了我……”
君度侧过头看向她,在和他有过接触的组织代号成员中,除了早就有过联系的安室透、贝尔摩德和里卡尔以外,基安蒂是唯一一个一直对自己散发着好意的人。
可即使是这样,在危机面前,她想的依然是他们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
君度嘲弄地笑了笑,对于这些从来不把对别人的伤害放在眼中的人来说,他的回答真的有意义吗?
君度垂了垂眼眸,他只回答了她最后一个问题:“基安蒂小姐,我没办法看着你死在我面前。”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看见任何人死在他面前。
可同时他又无比清醒地知道,想要解决这整个组织,不可能没有人牺牲。
无论是组织的人,还是他们的人。
“真是愚蠢啊。”
琴酒嘲讽道:“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赤井秀一是怎么敢让你这个连人都不敢杀的废物混进来的。”
“不只是你,他也一样的愚蠢。”
琴酒话锋一转,突然从怀中掏出另一支手枪,握在没有受伤的右手中,即使不是惯用手,这样近的距离下,他如果开了枪,君度一样躲不掉。
更何况,宿命的敌人指的不只是赤井秀一之于他,也是他之于赤井秀一。
不知道对方藏在暗处也就罢了,如今他已经知道了,自然可以根据那一枪判断出赤井秀一的方位。
如今,他刻意站在赤井秀一的视线死角中,将手枪指向了君度。
“刚才那一枪,他不应该打在我的手上,而应该打在我的头上的。他以为,我会在同样的错误上跌倒两次吗?”
明明这次应该再没有任何意外了才是,可当琴酒打开保险栓的时候,君度仍是一副毫不惊慌的模样,他只是意味不明地轻叹一声:“你说得对。”
这样近的距离下,琴酒隐约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咔哒声,来不及反应这是什么声音,他只觉颈侧好似被针扎了一下,接着一股浓重的倦意袭来。
“什……么?”
琴酒踉跄了一下,这莫名其妙的睡意却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飘雪的夜晚。
“是……是你?”
君度轻轻盖上手表型麻醉枪的表盖,“这次,我记得要射在你的脖颈了。”
浓重的倦意几乎要将琴酒整个人淹没,他努力抬起手来,想要用着最后的力气对着自己深恨的人来上一枪。可这分明是比上次更加强力的一剂麻醉针,他强撑着精神,却无法阻挡那汹涌的睡意。
明明已经神志不清了,但他到底是琴酒,依然察觉到了异样——
这样缜密的心思,对他如此了解,更甚者数月前还和他曾产生过交集。
基安蒂说得对,他对他们的组织怀揣着莫大的敌意。可是,怪盗基德不应该对他们有这样大的敌意。
“你不是……基德……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双眼合上前,他看见面前的少年笑了一下,“初次,不,应该说是第二次见面了。”
“你想的不错,我不是君度,也不是怪盗基德。”
少年在脖颈处摸了一下,似乎摸出了什么东西,然后套在了自己的手上。
耀眼的红光晃到了琴酒的眼睛,他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叫工藤新一,是个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