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贱兮兮的，商聆一回头果然看到了龙鲤。仙门弟子都慌乱地逃窜，在镜面前绕来绕去。

龙鲤十分阳奉阴违，对着子目行了个礼：“子目大人，又见面了。”

他还朝着商聆使眼色，“混的不错啊，能在子目大人的手底下做事，是你天大的福分。”

本是一句奉承的话，却听到子目耳朵里却高兴不起来。

子目隔空将羽毛扎在了龙鲤的腿上，龙鲤顾不上疼痛，直接跪了下来：“子目大人，我是哪里做的不好，我定会好好的改。”

“这位是魔尊。”子目道：“我看你，也是有眼不识泰山。”

商聆知道子目下一步想将龙鲤烧了，早一步出声制止：“罢了。此人我还有用，先留着。”

魔尊，一个常见于仙门碎嘴子们嘴里的称呼。此时众人最不想听到的也是这二字，魔尊一出，他们岂有活路，有人当场吓晕了过去。

龙鲤也目瞪口呆，“参，参见魔尊大人。”他双手伏地，低头道：“原来是魔尊大人，我说呢，自从第一次见到魔尊大人起，就觉得您与众不同。我这是多大的福分啊，还能与魔尊大人有这般的相识缘分。”

都是些为了活下去的场面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商聆会令对方当场毙命，可一想到龙鲤是龙小鲤的爹，想到那小孩对爹爹的想念，便心胸宽阔了不少。

“你这脸还变挺快。想要拿走魂镜的时候，可不见你这般人畜无害。”

龙鲤羞愧的低下头。

商聆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转过脸一看，清灼的目光如火，正望着她的脸出神。

从没被这样盯着过，商聆都有点头皮发麻，身子往后仰了仰，“你在看什么？”

“当然是看魔尊与小师妹之间，有何不同。”清灼说着，嘴边的笑意荡开。她看着与别的仙门弟子不同，别人都是惊恐，只有她还一脸轻松自在。

商聆皱眉，却忽然伸手拉了清灼一把，“师姐小心！”

在清灼的身后，褚玉正拿着长鞭抽来。

商聆只手接住了褚玉的长鞭，死死攥在手心里，用力一扯：“本来我还不想伤害青崖门的任何人，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死路。我的人，你也敢动。”

褚玉双手拽着长鞭一头，拼尽全力僵持着道：“你入青崖门那么久没被人发现，其实，你也大不如从前了吧。一点魔气都荡然无存了，对吧。”

商聆眉梢一挑：“别忘了在谁的地界上，本尊如何，还轮不到你非议。”

褚玉笑得猖狂，眉心隐隐有黑气溢出，“在哪都一样，只要你心中藏有怨念，便永远赢不了我。”

不知为何，这一刻，商聆觉得褚玉的脸明明没变模样，却又好似变成了另一个人。

似是有人借着褚玉的身体，对她说出了这番话。

心头暂且理不清这些，可商聆的脸上依旧冷若冰霜，“你是何人？”

褚玉娇嫩如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诡异的笑容，没有再说一个字。

却见她一步步走向慌乱的弟子堆中，捡起地上不知谁无意中遗留下的小刀，转过身又望了商聆一眼，嘴角阴狠地勾起。

商聆意识到她将要使坏，连忙喊了一声站在她身后的子目，可不料，那一刀落在褚玉自己的心口上，将整颗心都剜了出来。

血淋淋的，还在跳动。

刚才还一脸阴狠坏笑的褚玉，忽然如梦初醒一般，看着掌心里握着的那颗心。

褚玉双眸中盛满惊恐与痛苦，抬头对上商聆的眼睛，疼得眼泪滑落下来，张嘴想说什么，却身形一晃，倒在了血泊中。

清灼惊呼出声：“褚玉！”

商聆站在原地，那些弟子也纷纷看过来，发现血泊中一具女尸背对着他们。

四周的镜面将女尸正面身体的样貌与面容一展无遗。

有人问：“怎么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