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占是知道重不晚和城主有联系的,观城主对他的态度,是信重的。且看那些怪蛇对重不晚和他差别的态度,也是一项佐证。
他这样说,可信度是很高。
重不晚抽回手,似好玩一样又在莫占脸上乱戳。他不在意的笑笑,放任他。
在他看来重不晚还小,再说二人相处虽短却经历繁多,已然是视他为弟弟了。
不过,他既然牵涉进来,却能次次被救,自然是因为重不晚了。
他思及此感慨一声,看向重不晚,“看来,我又是沾了阿晚的光啊。”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重不晚眼中惊讶,冷不丁开口,说话很不客气,莫占又是习惯又是茫然,不知自己又哪里惹他了?
重不晚说哇,细细端详莫占的表情,发现他竟真的这样想后,更是觉得如他一般的人真是少。
先前他们遇袭侥幸活命,上头给莫占放了假去养伤。
这很正常,可他离开官府前,之前让他配合查案的上官找他单独说了些话。
大概意思是,重不晚可以深查,可以不管不顾揪着疑点不放,但是莫占只是个寻常人。
最后几句,更是明里暗里让他不要再参与进去了。
而他们密谈之时,重不晚便在门外,听的一清二楚。
心中说不恼是假的,可又明白莫占的上司说的是真的。
毕竟,莫占会受伤皆是因他,要不是族里知道祝遂来了这里拿出重宝请他看护一二,估计连他也要出事。
所以,他才会试探着邀请莫占吃饭。他按时来了,态度依旧,不管这是装的还是真的,都让重不晚很是满意。
尤其莫占明知这些事一部分是因他而起,危难之中依旧不离弃。
“你,先前门没关,他们目标是我,你为何不先走?咳,我是说,你下次先去搬救兵吧,那些人不会那么早就动手的。”
“那怎么行,那些人说了要挖你的胆,我怎么能丢下你。再说,我身上还有之前城主给的防身宝物,加上留的讯息,怎么也能支持到救援来。”
莫占也不是傻子,早就遇到过怪事,哪能不找些东西护身。
说话间瞥见重不晚期待的眼神,他爽朗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是生死兄弟,我怎能弃你于不顾呢。说起来,我们相识不过短短几月,经历却是比我之前的都来的凶险。而且,你记住我不离弃,我又怎么会忘记你多次冲破封印救我呢?阿晚……”
重不晚面无表情,看着侃侃而谈说着二人的缘分,说的眼神放光,一副只差他配合便结成兄弟的模样。
他深吸了口气重新躺下背对着他。
“我头还晕着,先睡会儿。”
“哦哦,好。”
莫占截住话头,很是贴心的为他捏了捏被角便要起身,那团被子似乎知道他的想法,
“别走了,这床大得很,一起睡也可以。”
莫占看了看自己脏乱的衣衫有些犹豫。
“既然是兄弟,还是过命兄弟,我难道还会嫌弃你?”
重不晚转过来看着他,往后挪出空位,一下掀开被子,拍了拍床榻示意到。
莫占赶紧拉下被子好好给他捂住,“伤还没好呢,怎么就将被子这样掀了。”
见重不晚不说话,只固执的看着他,又一副要伸手掀被子的动作。莫占叹了口气,快速上了床。
没等重不晚得意,莫占凑近隔着被子将他一把抱住,陌生的再次气息传来,他浑身都僵住了。
“你做什么?”
莫占闭着眼安抚的拍拍他的背,“怕你又掀被子,好了,睡吧睡吧。”
“切,我才不会。”
重不晚嘀咕了几句,挣了挣才安静,眼皮慢慢沉下。可能是莫占体温比他高得多,他窝在他怀里,没一会儿便沉入梦乡。
……
拾光靠在床头,隔着薄纱听着苍青回复。随着它的描述,思绪悠远。
重不晚,莫占?好耳熟的两个名字。
苍青一骨碌说完了,感觉很累,又口干舌燥的,自顾自爬上桌为自己倒了杯茶,趴在杯口咕噜咕噜就喝起来。
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拾光说话。
之前压下去的疑惑又升起,主人怎么了,为什么它接到主人的命令来汇报,一直出面的却都是拾光呢。
难道……
苍青立刻警觉起来,竖起身体看向那放下层层轻纱的床榻。
凝神看了,始终也只瞧见一道坐起沉思的身影,不由瞪大双眼。
难道拾光竟是怕主人责罚而,而……
拾光察觉异样,从回忆中醒来,抬眼看去,视线中出现一条勇猛的他飞扑而来、面色狰狞的青蛇。
不用深想,他都知道,肯定是这个喜欢分裂玩扮演的使灵想歪了,估计他就沉默这么一会儿,它脑内的剧场已经开了不知道到多少场了。
又瞧着它幻化出身影,似是又要分角色多角度讨伐他,他额角的青筋便一跳一跳的。
拾光抬手直接将它束缚起来丢出房门。
这是主人的房间!它一向都是睡那里的!要走也是拾光走!
苍青挣脱不开,一扭一扭的悲愤至极,可惜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一双大眼流下屈辱的泪水。
可恶,它要告状,一定要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