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楼上包厢里,她的手下却将由长辈制成的伞正要献给烛渊。
打量着胡三恳切的表情。
这讽刺的一幕,饶是烛渊也不由勾了勾唇角,品了口茶,手指轻点沙发扶手。
在胡三期待的眼神中,沉吟半响,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重新将自己的作品收回。
……
一座小楼里,几个身形高挑的女人,或站或坐,但视线都若有如无聚集在中央的一男一女身上。
胡芜眼中盛满痛苦。
他不懂,只是如常的一场拍卖会,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本来他这次不在的,只是听说压轴的有什么好东西,一时好奇偷偷拿了票回来。
谁知道直直撞上那一幕,人·皮伞掉出来的时,他呼吸都停了。
熟悉的气息,陌生的形态。那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啊,现在回想心口还是一窒。
而最让他痛苦的是其他人的态度。
胡家明明有人在里面,却不阻止那些人羞辱长辈,反而将他带出来,训斥他不该回来。
不该回来?意思是她们知道这件事会发生?
他下意识看向面色如霜的女人。
眼中痛苦不解,甚至还带着侥幸,哪怕他亲眼看到,姐姐的手下在清理骆爷爷的人。
胡芜依旧觉得她有什么苦衷,
“姐姐,为什么……”
胡绛坐在椅子上,联通内部的传音器,时刻把控着清扫的进度,闻言头也不抬,冷漠地甩下一句,
“我想当族长,这就是原因。”
胡芜脸色惨白,既是为她冰冷的态度,又为她这样轻松就承认的事情。
为了当族长,所以策划这次行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把胡家的脸皮放地下踩吗?
他下意识看向面前左上角的小屏幕,那里显示着拍卖场的景象。
竞价依旧正热火朝天,没有一个人去拾起那把伞,任由它那样滚落在地。
胡芜还要再问,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他愣愣地朝那边看,是胡姝。
本在应在工作的,她也回来了。
她没看胡芜,直直朝胡绛走去。身后那堆人中唯二的两个男人会意,知道她来必然要说什么。
勾着抹柔和的笑上前扶住胡芜,温声细语劝着,手上力气却很大,边劝边将人往外抬。
“你啊,真是的,都要嫁出去了,还回来干什么。”
“阿芜啊,你别在这边打扰大人,你们是亲姐弟,还不了解大人吗?”
胡芜被半强迫着离开了。
房间里顿时气氛都松快了。
一个长相华丽的女人倒在沙发上,翻着手背欣赏自己的指甲,
“哎呀,我就说嘛,小阿芜不能跟着那个老东西,看看被忽悠成什么样子了。”
旁边的女人瘪嘴,手指绕了绕自己的头发,
“没办法,他是最小的,还是男孩儿,正好合了那个老不死的心意。”
此言一出,周边的几个女人都加入吐槽,宣泄心中不满。
胡姝没管那几个不着调的,上前凑向胡绛,
“绛姐,可以明确了,他参与了猎龙计划,贩卖妖肉也插了一手。”
胡绛眼中寒芒,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我说烛渊那么多可用的,偏偏挑你来负责,是在敲打我们呢。”
顿了顿,她接着问,“查出来被换了的拍卖品是什么了吗?”
胡姝眼中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禀告,“是一把骨头制成的伞,没什么特殊效用。”
胡绛听到这里也有些疑虑。
之前骆张私自参与那些计划,她们的确不知情。
现下他自己被扔出来做弃子,竟然试图激怒烛渊,让他大庭广众之下动手,落下话柄,挑起妖管局和胡家矛盾。
既然他那么肯定烛渊一定会失去理智,那把伞一定有什么特殊的。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没用了,烛渊是被激怒了,但是却提前得到消息,直接将骆张处理了。
况且,胡家的摇摆不定,放在之前还能说是明哲保身,但是现在妖族已然不再是被轻忽的存在。
尤其,换了个强势的妖族领袖,胡家必须给出态度了。
胡绛沉吟半响,“阿箐。”
那边正吐槽上头的女人一下子站起来,“绛姐?”
“骆张的人也清理的差不多了,其他的后面再说。你去处理下后续,把那把伞送过去。”
骆张死了也好,省得她们动手了。那把伞在手里也没意思,还不如给了烛渊,让他撒气。
胡箐瘪瘪嘴,有些不情愿,但胡绛的话不容置疑,还是朝外走去,边走边拿出一副手套带上。
离远了还小声嘀咕,“为什么是我……”
身边的人起哄,“谁不知道我们箐箐,唱念俱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