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条很普通的蛇,硬是看出几分英姿飒爽来。
他下意识眉眼弯弯,看得出神。
那边又挣扎了好一会儿,差点掉下去才停住动作,全身湿·透像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急促喘息着,见烛渊没有立刻动手的样子,才小心忍住恶心靠在椅背上休息。
下一刻,烛渊却突然转回来,长眸微眯,轻启朱唇,
“想起来了,你喜欢伞,唔,真是的,一时疏忽,怠慢了。”
听到这句话,那人睁大双眼,目眦欲裂不断摇头,动作幅度很大,带着全身都在颤动。
但他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耳边是烛渊含着笑意的声音,
“刚刚没看仔细,明明脊·骨够长的。”
浮在空中的小黑伞转了个圈,很愉快的抖抖身体,似乎发出了一个无声的欢呼。
恶魔的低语未停,温柔极了,“小心点,皮别破了,还有伞面呢。”
夜深了,月亮高挂枝头,烛渊才从暗室出来。
今天他一身黑色唐装,没有往日繁复的暗纹,显得有些素净。
这个院子很偏僻,不像其他院落那样装置了现代科技。
因为交代过不许靠近,此刻屋檐下几盏灯笼也暗着。
走到院中,没了屋檐遮掩,月光如水般澄澈,缓缓倾泻在他身上,冷白的皮肤镀上一层柔光。
失去一贯挂在脸上的笑,一时间淡漠的神情更显得他不似真人。
往日运用得当的情绪,只剩空落落的一片。
入秋了,周边树叶枯黄随风飘落,夏蝉死去,周边寂静无声。
一人走在有些萧条的院里,微风渐大吹动他的衣袖。
天地间此刻只有月亮和他。
“烛局。”
“嗯。”
一出院落,烛渊恢复往日的姿态,向赶过来的严琼点头,正欲交代什么。
忽的,旁边窜出个男人来,憨憨一笑不断比划什么。
“徐清。”
严琼有些无奈看了那个憨厚的男人一眼,又看了看烛渊。
烛渊不在意他打断自己,还笑笑伸手。
那男人眼睛一亮,竟将头埋到他手下。
烛渊却不惊讶,顺势揉了揉手下毛茸茸的头,又拍拍他的肩膀,
“今天是你守着这边?不错,干的很好,很清净,没人打扰。”
徐清眼睛晶亮亮的,咧开嘴角笑的更欢,几乎忍不住想要摇一摇尾巴。
下一刻被忍无可忍的严琼制止,眼神警告他不许变回原形。
他才失落的看了眼烛渊,澄澈的眸子里全是小动物般的委屈。
一个外表憨厚的男人作出这副表情,烛渊却没有不适,又鼓励几句才让他离开。
徐清又恋恋不舍比划了几句什么,烛渊点头了,才高高兴兴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严琼难得没有冷着张脸,眼中无奈,
“当初您救回的明明是只狗崽,谁承想,修行化形了,竟然是个大汉。”
她这么一说,烛渊也想起当初的场景,面上的笑真了一些,
“是啊,一晃这些年过去了。”
没有恍惚太久,烛渊进入工作模式,严琼也一脸正色,二人边走边聊。
严琼将手上的文件递过去,汇报起审讯的结果。
聊完这次抓捕的,二人穿过走廊,烛渊问:
“那些人怎么样?”
严琼很快接上,
“按计划进行,植入暗示也很顺利,明天您便能见到成果了,胡司说他们会是最忠心的。”
“嗯。”
听到这个,烛渊只点了头,没有发表意见。
她明白这是要全权交给她和胡姝来处理了,也没多说。又拿出一个册子,递给他,隐约可见封面上资产二字。
烛渊接过简单翻看了些,上面只罗列了名目,却还是有个十几页,没再细看,合上还给她,
“后面财政倒是更充裕了,出力了的,按例先取一份,其余交给财务部处理。”
“好。”
两人行走在灯火通明的走廊里,微风带来些凉爽。
公事聊的差不多了,此刻气氛缓和,却如旧友重聚般闲聊起来。
“你可真损,明知道赵瑾的作风,还让他去处理这次的赔偿事务。”
意外的,先开口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严琼。
烛渊挑眉,有些稀奇看了她一眼,嘴上却接话:“懒得和他们扯皮,赵谨干的不是挺好,听说都挺满意的。”
严琼瞥他一眼,“他们敢有什么意见。”
想起胡芜给自己绘声绘色讲的那些,她忍不住想笑,给最近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烛渊也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