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可一定要把这个埋在心里,千万别说出来。”说出来,说不准他们第二日就全是尸体了。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什么傻子。”保命符轻易交出去,那他岂不是死路一条。
晚些时候,萧风迟回来了,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三皇子萧风凌。
他们似乎是吵起来了,不过郑云间在屋里听得并不真切。他记得这两兄弟感情一直不错,所以吵架的缘由郑云间不得而知。
故意在府里吵的吗?
这个想法突然从郑云间脑子里冒出来,不然为何他们不是在刚遇到的地方吵,不是在刚吵架的地方吵,而是跑到九皇子府上来吵?
郑云间还没想明白,三皇子便离开了,萧风迟也随即进了屋。
“怨蝶,扶我起来。”郑云间吩咐道。
“公子是要出去吗?”怨蝶问。
“是,再帮我找件衣裳来。”
郑云间之前的衣服全是女装,他实在不想面对那一堆堆华丽非常的女子衣裙,故而让怨蝶去帮他随便拿一件过来。
怨蝶去了,拿来的却是男子的服饰。
“是九殿下新为公子准备的。”怨蝶看出郑云间的疑惑来,还不等他问起,便先一步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萧风迟居然还费心为他准备了衣服,这是郑云间没想到的。
“要奴婢服侍公子更衣吗?”
“不必了,我自己来,你先退下吧。”郑云间吩咐道。
待怨蝶出去之后,郑云间仔细看着面前摆着的这身男装。
这是件碧色的长袍,上头还有些并不复杂的刺绣点缀。郑云间只偷偷穿过男装,所以他换下衣服来看着镜子里的人时,还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
“不是梦。”郑云间苦笑,若真是梦其实还好。
他拍了自己的脸几下,回过神来后匆匆往萧风迟的院里去。
萧风迟住得离他不远,他进去时萧风迟正坐在桌案上写着什么。
边塞三年的风吹得萧风迟不再是原来那个娇生惯养的皇子了,郑云间静静站在那里,这人是萧风迟,又不像萧风迟了。
“云间,你怎么过来了?府医不是说你伤还没好吗?”萧风迟抬眼见看到郑云间时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穿着男装的郑云间,他是头一回见。
“不碍事的。”
郑云间端的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气派,与之前并无太大差别,可正因为换了件衣裳,又让人觉得不一样了。
“你快坐,别总站着了。”萧风迟生怕他站坏了一样,给他搬了个椅子过来。
“郑云间,多谢九殿下大恩。”郑云间没有坐下,而是直直跪了下去,朝着萧风迟拜了一拜。
他还要再拜,却被萧风迟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你快起来,你何须拜我?”
“殿下因我而受连累,却还愿意救我,殿下大恩,郑云间永世难忘。”
“云间,不如我们一起吃个晚饭吧。”萧风迟提议。
“好。”郑云间刚醒时吃了些嬷嬷做的鸡蛋羹,嬷嬷还不准他多吃,说他四天没吃东西,一下子吃太多要把身子吃坏了,因而这会他确实饿了。
“那我去叫人传晚饭来。”
郑云间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许多都变成了生面孔。看了他当初管家管的是一塌糊涂啊,家里都成马蜂窝了,自己却还不知道。
“云间慢些吃,明日无枝姐姐说要过来。”萧风迟道。
“公主可说为何要来了吗?”
从前郑云间是一直叫嫂嫂的,如今也是改口了。
萧风迟摇头:“并未,只是胖胖一直吵着要见姑姑。”
说着话时,萧风迟还抬头看了一眼郑云间的反应。
“殿下无需这般小心,我又不是什么瓷器玉器的,哪有这么容易坏了?”郑云间玩笑道。
郑云间笑,萧风迟也跟着笑,只不过萧风迟心里想的却是,不是玉器,也要当做玉器一般小心爱护着。
“父皇下旨封我为绥王。”
“绥王?”郑云间有些奇怪,之前不是说着要封靖王吗?怎么还突然改了?
“本来是靖王的,不过父皇说自古以来,获封靖王的太多了,就给我换了个封号。不过还是原来的意思,安定。”
“安定?可是‘惠此中国,以绥四方’?”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