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怕是吃凉了,正巧太医也在这,让太医先开几副药吧。”贵妃头疼道。
他这小儿子最不叫人省心了。
可谁知太医把完脉后却说:“陛下,娘娘,九殿下这像是中毒了啊。”
“中毒?”皇帝眉头紧锁,要说萧风迟吃过什么,那就只有宴席上这些菜了,难不成是有人在这些菜里下毒?
一听萧风迟中毒,郑云间也担心起来:“大人可能看出所中何毒?这里的菜被九殿下吃差不多了,若是单看盘子,可能查出毒素?”
“微臣尽力一试。”
太医这样说着,可眉头一直未曾舒展,他拿过小徒弟呈上来的银针一个一个试,可银子却丝毫没有反应。
“查,给朕查,到底是谁敢在朕的诞辰下毒!”皇帝气得掷碎了一个酒杯。
“云间。”萧风迟虚弱地拉住郑云间的手,“如果我死了,我下辈子再来娶你,你一定要认出我呀。”
“殿下又在说什么胡话?”郑云间真是看不懂这人,都疼得冒汗了,还不忘来招惹他。
太医院所有太医都来查验,终于找出了蟹粉酥里的毒。这毒并不会要人性命,只是会让人肚子疼,并且剂量不多,吃的少的不会有所察觉,萧风迟一下子吃了三盘,自然就感觉肚子疼。
而做蟹粉酥的厨娘也很快被提来,经过御膳房众人的口供,原来是一个厨娘嫉妒另一个厨娘厨艺高还受众人欢迎,便起了歹念,往那位厨娘做来供给宴会贵人们吃的蟹粉酥里加了东西。
她知道,若是真出事,自己也逃脱不了罪责。所以只放了一点,仅是影响口感而已,却不成想有人居然直接吃下三盘,导致毒发。
“奴婢知错了,奴婢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奴婢再也不敢了,求陛下饶了奴婢吧。”那个厨娘也是怕极了,跪在地上一直磕头。
“饶过你?你区区一个厨娘,可以因为嫉妒心在朕的生辰宴上闹事,那下次,守城的将领是不是就可以因为嫉妒心卖国了?”皇帝坐在尊为,不怒自威。
“御膳房厨娘,五马分尸,朕不牵连你的家人,算是对你最大的恩典了。”
“陛下,陛下饶了奴婢吧陛下。”那个厨娘哭喊着被侍卫拖走。
郑云间心头一紧,他们的命就在帝王一念之间,若是他将来暴露,是否就像这厨娘一般,被不顾情面五马分尸,一张草席扔去乱葬岗?
“父皇。”萧风迟强忍着痛起身。
“小心些。”郑云间赶紧扶住他。
“父皇饶过那个厨娘吧。”萧风迟开口就是要替那个把他害成这样的厨娘求情。
皇帝蹙眉:“你是疼的不够厉害是吧?居然要替害你的凶手求情。”
皇帝正在气头上,很难听进别人的话。
“今日是父皇生辰,怎可让那个厨娘的血污了父皇的眼?父皇是明君,必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随意要了一个人的命。再者,无枝姐姐刚被诊出有孕来,我们也要为无枝姐姐腹中孩子祈福才是啊。”萧风迟说完这些话,已经快要疼的喘不上气了。
“哼,如此心慈手软,无论是做什么都做不好。”皇帝说道,“罢了,就将那厨娘打二十大板,赶出宫去。御膳房主管,罚俸一月。”
皇帝刚刚也是气昏了头,他本就不愿杀生,有人愿意给他一个台阶,他还是会下的。
“儿臣……替那个厨娘写过父皇恩典了。”萧风迟说完这些,大口喘着粗气。
“殿下。”郑云间给萧风迟递来一杯热茶,又帮他顺气。
太医的药已经在煎了,在这之前,萧风迟只能用止疼的药丸顶着,但看他这样子,是药丸不怎么管用。
“云间,你扶我去偏殿歇息吧。”萧风迟虚弱道。
“好。”
这一到偏殿,萧风迟竟又生龙活虎起来。
“殿下,你这……”郑云间看着一进偏殿就不疼的萧风迟,很快意识到他是装的。
“其实刚刚太医给我吃完药就不疼了,只是我不想在宴席上待着了,便寻了个借口,叫你跟我一起出来。”萧风迟解释道,“云间你不会怪我吧?”
郑云间摇头:“殿下没事便好。”
“云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叫我殿下了?我们都这么熟了。”萧风迟摇着郑云间的胳膊。
“殿下,礼不可废。”
“什么礼不礼的,等我当上皇帝,就要把全天下的礼全废了。”萧风迟不满道。
“殿下!”郑云间急得去捂他的嘴,“你怎可妄议皇位,小心隔墙有耳。”
“可我是皇子呀,父皇百年以后,我还是有机会坐上皇位的呀,为何现在不能提?”萧风迟不解。
“如今陛下还健在,殿下提这些总是不好的。”郑云间解释,“再者,陛下立谁为储君,陛下自有定夺,殿下可不要胡言乱语。”
“那……那我跟将来登基的皇兄商量一下,让我先做一天皇帝,等我把全天下的礼法全废了,我再把皇位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