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年天气暖了,得把造纸提到日程上。然后教玄写字,给暴力虎裹一层文明的外衣。
小两口一直忙活儿到天黑才收摊,受了小亚兽人幼崽的感染,两人把劈肉剩下的骨头和内脏送给了集体部落的老人小孩,才扛着换来的麦籽和兽皮袋回了山洞。
两人连夜从空间里装了三十多袋的窝窝绒,第二天一早送去了部落。
一下少了四十多袋的窝窝绒,空间里终于腾出地方,玄把山洞里堆积的不常用的物资收进空间,山洞里骤然宽敞起来。
家里剩的肥皂不多了,用过早饭,玄去煮碱水、烧贝壳做肥皂。
纺线的事交给了部落里的人,风浅也闲下来,又开始折腾别的,他想要做一床棉被。
小的时候,他看过太奶奶手工做棉被,家里有一整套做棉被套的工具。小时淘气,那套做棉被套的工具被他拿着太爷爷截木头的锯给截断了。太奶奶火冒三丈,气得眼眶通红却没舍得揍他。
当时才开始记事儿,第一次惹长辈生气,他对那套棉被套工具可是记忆深刻。
风浅按着床的尺寸,截了两段两米五长,两段两米长的木楞。短木楞两端做榫头,长木楞两端做卯眼,连成一个矩形。矩形木架四角用高度相同的物体垫起,悬空。
木楞上每隔几厘米插一根套线用的木钉,密密麻麻的,好像把梳子倒立起来似的,估计得有二三百根,这可是一个大工程。
木钉可以用麦籽树做。将麦籽树劈成手指宽的细条,截成两到三指长短,一端修成锥形,扎进木楞上钻的小孔。
钻孔的活儿还得交给玄。
用了两天时间,棉被套工具总算做好了。
山洞顶挂了一轴线,这轴线是风浅自己捻的。风浅手里拿了根一米多长的细麦籽树枝做成的穿线针,引了洞顶的线开始绕线做被套。
横向、纵向、斜向,风浅一层层的套线,被套上的线码也越来越密,到了傍晚,近乎用了一天时间,被套的一个面才算绕完。
两人将弹好的窝窝绒细细密密的铺在被套上,重新弹一遍,再压实,这才算做完一半。第二天,玄跟着部落出去巡查,风浅一个人在家继续绕线,做另一面被套。
绕完线之后锁边,沿着矩形木架工具一周,将上下两层被套面缝在一起。为了固定窝窝绒,防止日后棉被跑棉花,风浅又在棉被上缝了几道“井”字格。
连着忙了四五日,才做成了一床被子,还只是个半成品,没有被套和床单,更没有染色的被面和绣花。风浅不禁摇头,怪不得古人敢陪嫁被子而不怕被骂呢,这哪是日用品,简直是财产,是奢侈品。
风浅小心翼翼地把新出炉的被子铺到床上,上面依据铺了一层兽皮做床单,还没来得及坐上去试一试,这时,玄风风火火的从外面回来了。
“咦,今天回来的这么早?”风浅问。
玄每次出去巡查的时候都会在外边跑一整天,上午巡查结束,下午直接就去森林里捕猎,没遇到猎物也会砍些柴在空间里带回来,一直都是傍晚才回家,今天怎么半下午就回来了,还这么匆忙?
心脏顿时提到嗓子眼,风浅眉头一紧,抓住玄的胳膊,“你是不是受伤了?”
他语气有些急,声音发飘,带着颤抖的气音,玄一愣,才意识到让风浅误会了。
风浅已经开始扒他的衣服,玄也不挣扎,很配合地任着风浅脱他衣服,边安慰,“宝贝儿,别担心,我没事。”
他后背和腿上的伤虽然看着吓人但并未伤及筋骨。伤疤是兽人的骄傲和荣耀,擅长捕猎的兽人,哪个能从来不受伤的。
扒了衣服,风浅猛然看到玄背后血肉翻飞的伤口,瞬间红了眼睛,“你受伤了!”
“没事,就只是皮外伤,兽人的愈合力比亚兽人强很多,过两天就好了。”玄满不在意,打横把风浅抱到床上,着实被暄软的床铺惊了一下,笑着转移话题,“这就是棉被?竟然这么软?”
风浅这才想起棉被的事,被玄吓了一跳,做成棉被的喜悦早被他忘到了脑后,瞪了眼嬉皮笑脸的玄,“你趴床上,我给你看看伤口。”
“裤子和兽皮裙也脱了。”风浅又道。
玄也没挣扎,不用风浅动手,自己脱了兽皮裙和裤子,他和风浅朝夕相处,一个山洞里住着,一个窝里睡着,总瞒不过去的。
“伤口只是看着凶险,这会儿已经不流血,开始愈合了。”玄边脱裤子边解释。
右侧大腿上又是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风浅已经说不上来是气还是心疼了,闷声道,“你好好趴着,我给你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