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鬼了,还睡什么睡?”辉响皱眉问。
“睡你。”
“我,啊?”
他的表情“唰”一下变了,是宇智波从未见过的惊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花容失色’,我扳回一城!”
“去你的……”辉响往床上一摊,松了口气,“傻乐个什么劲。”
“你是因为志村太清的事,所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吧。”清泓坐到床上,“我是不懂,我那么礼貌,最后得到一刀。他冒犯地亲你的手,却只挨了一拳,还保住了小命。”
“我会砍死他,就在下次见面。以后不要再提。”他捂住眼。
“好嘞。我跟你讲,我已经快半年没摸到过活人了,这都是拜你所赐。今天就让我和你一起睡吧,不然我真的要疯掉了。”
话音落下,旗木辉响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了。宇智波清泓轻轻握住辉响的手腕,移开他捂眼的手。
“你大可以放心。我对你,有恨,有怨,也有友情,甚至是亲情,但唯独没有爱情。”
“在这点上,我是信任你的。”他掀开被子的一角。
抱着鬼睡觉,想想还怪喜感。
而那鬼魂,真就“像鬼一样快”,一经允许,立马钻进被窝,双臂环住辉响,唯恐人反悔似的。
“你不是会穿过去吗,怎么还能稳稳地躺在床上?”辉响问。
“你以为我正躺在床上,直接接触床。其实我是飘着的,飘在床上方,相隔大概几毫米。”
“辛苦你了。”
“不辛苦。”宇智波蹭蹭他的脖颈,“这世间我能碰到的,只有你一人而已。”
“只有我?世界上大概不会只有你一只鬼,都是鬼,你们能碰到对方吗?”
“我可没见过别的……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我睡了。”如旗木辉响所说,他没过多久就安静地睡着了。
而宇智波清泓仍然睁着眼,他在思考。
辉响说他的爱好是杀人。那,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会被杀掉的人,一种是已经被杀掉的人。
前者自身难保,不能与辉响多么亲近,后者都死了,肯定没戏喽。
而他宇智波清泓,是个虽然身子死了,但灵魂还活着的家伙,超脱于两者之外,对于辉响定然是不一样的存在。
并且,他既能与辉响亲密接触,又因为已经死了,不用担心被杀,高枕无忧,那这岂不是……
赢麻了!
……个鬼啊。
不仅活着挨刀,死了还要被这人折磨。而且,眼睛在这家伙手里,想逃也不能逃,完全被套牢了啊!
他越想越气,遂撑着床坐起来,怒视罪魁祸首。看着那睡颜,眉眼又柔和起来,身子也不争气地躺回他身边。
“我的耶稣,我的上帝,我的六道仙人啊。”宇智波清泓面朝天花板低声喊,而后转向辉响,轻柔地将手搭在他脸颊上。
“旗木辉响时而用行动和语言折磨我,时而凭脸和身子勾引我。长此以往,我会得精神分裂吧。”
“清泓。”辉响仍闭着眼。
“嗯?”宇智波一颤,缩回手,随后又搭回去,“是在说梦话吧?自打我变成鬼后,你就很少喊我的名字了。”
“你变成鬼后……倒是比死前那一阵子自信、大胆得多啊。”
他含糊地说着,伸手环住宇智波清泓的脖子,依偎过去。宇智波僵在此般温暖中,半天敢没动,也不见旗木再有动静。
“你听见我的话了?或者,刚刚只是个巧合。”宇智波清泓摸摸自己的脸,好像很烫,“喜好梦中搂人,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也就只有我受得了你了。”
之后,辉响没再说过话,也没再动过。宇智波清泓便合上眼,等待太阳自天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