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画中人的眉眼与祖亥竟有些相似,但又不是祖亥,祖亥身上没有这种出凡尘的气质。
随风忍不住轻声赞道:“容与公子当真举世无双。”
没错,画中人正是祖明世的长子容与,那位因为直言进谏被祖明世贬到边疆,最后云游天下的容与,若不是上次在祖明世记忆里见过容与,他恐怕会认为这是年轻时候的祖亥了。
兰槐抬手对着那画就是一掌,没曾想这封印竟然这么难打开,生生把兰槐弹开好几步,兰槐神色微凝,起手准备又是一掌。
太监急忙道:“哎哟这可不行啊 !万一把容与公子的画打坏了可怎么办,皇上定会龙颜大怒的,这画可是皇上最喜欢的!”
随风道:“放心吧坏不了。”
这次兰槐注入了更多灵力,可墙上的画只是轻飘飘地晃了晃,闪了一阵紫光后恢复原样,封印破不了。
黛清急得要哭,道:“兰槐大人这可怎么办,要是元神回不来我以后就没办法再涅槃了。”
随风站定在画前,总觉这幅画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似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勾着他陷进去,他的手不自觉碰了画像一角,顿时有如天旋地转。
他迷糊道:“兰槐房子怎么在转啊?”
兰槐立刻上前扶他一只手臂,想把他的手从画上拽下来,那画像是感应到一般竟也用力跟兰槐较量起来,两股力量在他身体上拉扯。
画像这股封印的力量,竟能和兰槐相持这么久,手臂总有种要被生生连皮带骨撕裂的感觉。
他艰难道:“兰槐你先松开我,它好像有话想借我的口说,它说它是黛清的元神!”
闻言,兰槐松手,他手刚松开随风便开口道:“是国师封印了我,要解开封印只能找皇帝来,有他的帝王血就可以!”
此话刚说完随风抓住画像一角的手臂顿时脱力,跌进了兰槐怀抱里,他不忘抱怨道:“专挑软柿子捏,就我好上身是吧,不会法术就活该被欺负,黛清姐姐,你人这么温柔,你元神怎么这么蛮横。”
他刚才根本就是被逼着去碰那幅画的!
黛清也没想到会如此,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也没想到它会这样,可能是被封印了不高兴,它不能回到我身上,兰槐大人法力高强,它只能找您了。”
兰槐冷声对角落吓成一团的太监道:“去叫你们皇上过来。”
太监早就被他们这一遭怪像吓死过去,脚下跟抹了油似的连滚带爬去找皇帝。
片刻后皇上急匆匆前来,脸色铁青,他强笑道:“二位要找的东西难不成是朕兄长的画像?”
看这个表情,皇帝肯定知道点什么,他道:“是啊,所以请您给我一滴您的血,就能把画里的东西拿出来了。”
皇帝朝画边走了几步道:“画里能有什么东西,这儿除了画就是墙了,朕着人把这面墙拆了送给你们就是。”
说着他整个人已经挡在画前,意思很明显。
先前他们念着和祖亥有点交情对他和颜悦色,现在也不必了,随风道:“那就别怪我们强取了,兰槐按住他,我取血,这样就不算你伤的,天道罚不了你!”
黛清迅速退到一边,闭眼不敢看这边,兰槐几乎是在他话刚说完那一刻就擒住了皇帝双手,随风取下头上的白玉簪子,抄起皇帝的手就要扎下去,忽然,手中的簪子猛地从他手心拔出往身后飞去。
他回头一看,是长满黑胡子的国师大人,身后跟了一群士兵。
皇帝连忙道:“快!国师大人,救朕!”
兰槐一个眼神飞过去,那群士兵便如点穴般不能动弹。
国师起手就去擒黛清的脖子,随风大吃一惊,黛清性情温和,可到底是凤凰长老,国师区区一个凡人就能让黛清毫无还手之力吗?!
兰槐松开皇帝立刻上前与之缠斗,兰槐一掌袭去,国师便松开黛清,引着兰槐往殿外飞去。
兰槐和国师在殿外打斗,随风根本不担心,他扶黛清坐下,皇帝对着画像中的人恭敬一拜,目光柔和。
“容与公子不是外出云游了吗?皇上要是想念他直接书信一封让人回来,何必在自己房中摆个画像,活像祭奠死人,不过容与公子那样清丽的人物,要是知晓您伙同旁人囚禁凤凰元神,定会对您嗤之以鼻!”
皇帝转身道:“二位何必呢?朕敬重二位,此事事关国运,朕不得不为,您让那位离开,朕也能保中信国万世太平,岂不皆大欢喜?”
随风惊奇道:“你囚禁凤凰元神是想让它保中信国万世太平?!”
不光他,连黛清都愣住了,凤凰身为瑞兽,向来不会厚此薄彼,一直都是随心寻守护国,从未出现过守护一国万世的情况。
说到底人间安稳还是要靠人自己,瑞兽不过是帮衬而已。
皇帝道:“身为天子,保护子民万世安康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啊,可是你靠这种手段就有问题了,我也不瞒你了,她就是这缕元神的本体,你知道你囚禁这缕元神会害的黛清没法再涅槃吗?要护国,就安安心心操持朝政,邪门歪道不长久的。”
且之前在祖明世记忆里,天道早就预言了中信国二世必亡。
随风道:“若是容与公子继位,他定不会和你一样。”
岂料情绪一直还算稳定的祖亥突然怒了,他吼道:“你知道什么!他那样的人配当皇帝吗?柔柔弱弱,只知道抱着圣贤书读,连圣旨真假都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