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元森再次去畅春楼的时候,已经是七日后了。
这七日的时光里,她无一例外都是被暮惜粘着,不论她去哪里,暮惜都要跟着去。
生怕她突然就人间蒸发了似的。
在这个大眼线的‘监督’下。
元森畅春园、醉香楼皆不敢去,只能日日陪着暮惜到悠憩茶馆喝茶听书,陶冶情操。
可元森自认是个粗人,这种喝茶作诗的儒雅之事自己怎么能做的来?
她听得都快睡着,可偏偏暮惜神采奕奕。
一次不够,还拉着自己连去了四日。
非得等说书先生把那故事讲完,他才意犹未尽的挽着元森的手,踏出了那间茶馆。
她心里无数次犯嘀咕,这莫不是女帝那个神经病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看自己太闲了所以给自己找不痛快?
终于,今日暮惜又被女帝召了去。
一听到这个消息,她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拦都拦不住,飞奔去了她那心心念念的畅春园。
一如既往的,她来到二楼雅座,叫了些吃食与酒水后,便安静的等着寒知鹊上台的时辰。
那日在他房中,寒知鹊也已经与她说明:自己一般是戌时五刻登台,这是他固定的时间,也是畅春园最赚钱的时间。
最晚戌时七刻,若还没有登台,不是有事外出了,就是....
寒知鹊并没有点明,话只说到这里,但元森心里明白,那些个龌龊事你让他如何有脸说得出口?
看了看时辰,已然过了戌时七刻。
元森随手招来了一个小厮,问道:“今日寒知鹊可登台?”
小厮朝她作了个揖,恭恭敬敬的答道:“今日是新晋小倌柳絮梅的戏,客官可稍作等待,一会他就登台。”
答非所问的情况下元森可不会给他面子,直接一拍桌子,声音冰冷:“我问的是寒知鹊!你为何不正面回答于我?”
小厮被元森这气势给直接吓跪了,他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不,不是的,客官莫要生气,寒知鹊他,他被雷府喊了去作陪,他,他不在园子里啊!”
元森皱眉:“雷府?哪个雷府?”
小厮看着面前这个脸色难看的男人,吓得冷汗直飙:“还,还能是哪个雷府,自然是尚书大人的府邸啊。”
礼部尚书雷府?
听到这几个字,元森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她握紧拳头,一字一顿的盯着那人问道:“那,是寒知鹊愿意去的,还是被迫去的?”
这点很重要,若是雷海是为了赔罪请他去的那倒还无妨,若不是的话....
“自,自然是他自己愿意去的!”小厮虽然惧怕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但他更怕得罪班主。
毕竟自己的奴契还在班主手上攥着呢,得罪眼前这个男人,顶多被打一顿了事。
若得罪的是班主....
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